邬坤一从屏风的另一侧走了进来,目光不屑地扫过对面的三个人。
真是一群欺软怕硬之徒!
“既然人都齐了,那正好一块儿说说吧。”管迁抿了一口茶水,似笑非笑。
听到这话,正盘佛珠的张清东不自觉地盘漏了一颗。
他刚刚可是说了一句类似的话,显然,管迁是故意这么说的,应该是想告诉他们,刚刚他们在外面说的那些话,他一字不漏地都听到了吧。
“宋小姐,禁爷,”胡诠笑眯眯道,“我啊,早就想见见你们了。坤一也真是的,请宋小姐和禁爷来黑犁堂做客,也不知会我们两位副堂主一声,要是怠慢了二位,不就是我们黑犁堂的过错了吗?”
说到“两位”副堂主时,他便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旁边的张清东。
张清东立马会意,任凭他们私下怎么针锋相对,现在却成了互帮互助的战友。他附和道:“是啊,坤一侄女常年在外,不懂禁中的规矩也正常,还请宋小姐和禁爷不要怪罪我这侄女啊。”
宋以惗抱臂靠在椅背上,看胡诠和张清东两个人一唱一和的,觉得很是好笑。
“不愧是黑犁堂副堂主!”她讥笑一声,不禁叹道,“颠倒黑白的本事无人能及啊!”
“宋小姐,你真是说笑了,我们……”胡诠皮笑肉不笑道。
“不就是看人小姑娘没人撑腰,想要谋夺人家的家产吗?”宋以惗抢话,不留情面地揭穿了他们的真面目。
张清东想要解释,“误会了,我们……”
“我又不老眼昏花!”宋以惗再次抢话,一副“你少糊弄我”的表情。
被宋以惗切了话锋的胡诠和张清东忍着心里的怨气,咬牙切齿地离开了黑犁堂。
好不容易才有了夺权的时机,总不能因为宋以惗就半途而废吧。
他们不甘心。
邬坤一命人重新泡了茶水,端来了点心。虽然宋以惗帮她解了燃眉之急,但她心里清楚张清东和胡诠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打算怎么做?”宋以惗随口一问,“也可以不说。”
“唉!”邬坤一重重地叹了口气,她知道宋以惗和管迁是值得信任的人,便倾诉般开口道:“我五岁就被我爸送到了皇金洲生活,为了防止黑犁堂的恩怨牵扯到我身上,我们之间很少联系。所以,黑犁堂的事情,我是一点儿都不懂。但是黑犁堂是我爸的心血,张清东和胡诠想趁机将黑犁堂据为己有,我肯定不能同意。”
“原本是有两位长老站在我这边,帮着处理堂内事务的。可我才见了他们一面,第二天派人去请他们过来时,就找不到他们人了,也没有打听到他们的下落。”邬坤一怀疑是胡诠和张清东干的,只是她找不到证据。
“宋小姐,禁爷,之前我爸他得罪了您二位,我先以茶代酒,给你们道个歉。”
邬坤一话题转变得太快,宋以惗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只见邬坤一一仰头,十分爽快地干了一杯茶水。
“只是我现在抽不开身,以后有空,一定再亲自登门道歉。”邬坤一道。
宋以惗笑笑,没有说话。
跟真诚的人打交道确实不错,只是有时候繁文缛节太多了,倒让她觉得有些麻烦了。
“小姐,不好了!小姐,”一个黑犁堂弟子大喊着闯了进来,“小姐……”
“怎么了?”邬坤一站起身,神色紧张。
“堂主,堂主他吐血了。”
“什么?”邬坤一快步走到了屏风旁,突然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宋以惗。
只见宋以惗一手撑着下巴,懒懒地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去忙。
急事当前,邬坤一也顾不上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