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驴子涨红了脸,他感觉到自己成了对方享受的一环。
苏唯走进屋里,像是闻不到那臭味,左右打量起来。
疯驴子垂着眼睛尽量不去看那惨状,怕生事端,他好声好气的劝道:“长尾,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你玩儿也玩儿够了,回去吧。”
“够了?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长尾完事终于从尸身上下来,披上长衫,“莫要催促,等我尽兴,自会离去。”
“欺人太甚,你就不怕我啼阳寨的怒火?”疯驴子抽出长刀,希望能吓走对方。
长尾端起个小孩头大饮,润了润喉咙,不屑道:“这么小块地,至于吗?”
地太小,又是边缘地带,派更多人不值当,为此真的开战更不值当,
最好的办法是把山奴迁走,放弃这里,但显然啼阳寨又丢不下那张脸。
处境很尴尬,横竖都是棘手。
疯驴子一时僵在原地,感到束手无策,他想拉走苏唯从长计议,却发现苏唯已经溜达到了床前。
女人的眼睛犹未闭上,死前一直看向她孩子的方向。
苏唯驻足床前,试图去猜测复盘她死前所思所想,但显然是力不从心,
没有真正经历过地狱,理所当然无法感知那份苦难,纵容是百分之一也不行。
没人能感同受身,没人能拉她一把,甚至没有人能帮她说上一句公道话,她这辈子就这样算了,也只能算了。
这见鬼的世道。
苏唯心里堵得慌。
长尾盯着他:“这位是?”
“苏唯,新任的牧场主。”
苏唯抵着头,一边为女人抚上双眼,一边轻笑着回答:“换句话说,这片地盘现在我罩。”
苏唯?
直到刚才他才下床,当然并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因此他肆无忌惮的调笑:“哦?所以说,你是要赶我走?”
“哪里话,我说的不算,远来是客,没尽兴怎么能让长尾哥走。”
苏唯笑得开心,径直上前搂住长尾的肩膀,熟络而热情。
长尾很受用,倒也没有挣扎:“你比之前那几个会做人,不过少套近乎,今天说什么我也不会走。”
“不走,不走。”
苏唯笑眯眯的盯着对方,明亮的眼眸愈发幽深。
“有眼色,再替我找几个美人,伺候舒服了,以后你就是我……”
闻言,长尾露出笑容,以为不费吹灰之力便震慑住场面,看向苏唯的眼神多了一丝欣赏,话还没落地,瞳孔便骤然紧缩。
半截刀尖从他的胸口穿出,握刀的手还拧了拧。
“嗬!嗬!”
长尾不可置信的转头。
苏唯搂着他,语调轻快的安慰:“深呼吸,头晕是正常的。”
说话间又是一刀捅进长尾的胸口。
“今天……你哪也不去,就在这里……陪着她们……”
血浆喷溅,两人说着掏心掏肺的心底话。
疯驴子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
他浑身一震,悬着的心终究还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