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短两柄剑斩击途中交错摩擦,发出清越的剑鸣声,
像是昔年两个痴情江湖儿女相拥,依然在诉说着当年未完的情话。
多少年过去,他依然未能学会这种对武道无益处的情感。
老猿摇摇头,从回忆中抽离。
“让老夫看看,你究竟有多能躲。”
苏唯的身影几乎看不清楚,已经完全被包裹进了剑幕之中,连声音都难以逃离。
随着每一刀斩下,桃山公面上闪过轻松之色,重剑换快刀,终于成功抓住了对方,
只要取得先手,攻势连绵不绝之下,对方只会越来越难以反抗,最后被生生磨死。
锵!
他都还未来得及高兴片刻,剑幕中便爆发气雾清光,手里子母鸳鸯剑在冲击侵袭下宣纸般寸寸碎裂。
“你不懂人类的爱情,真正的鸳鸯剑,不是剑器,不是剑法,是那两个埋在桃花下的痴情人。”
苏唯从剑幕中走出:“就这?”
老猿被他的眼神刺痛,再也绷不住;“不可能,这不可能!”
“老夫学武练剑近百年,你怎么可能比老夫更懂剑,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桃山公红了眼,气急败坏招来一柄柳叶八面剑:“此剑名为青美人……”
不知多少年前惜败于妖魔的可怜人,悲情故事听两个就够了,
听多了,便不可察觉的被消磨了心气,这或许也是老猿的攻心一剑。
如今站在这里的是他苏唯,他的故事没那么多哀哀怨怨,必然所向披靡、精彩璀璨。
苏唯打断他,直接一拳势大力沉的轰出。
突兀被打断讲解,桃山公只来得及竖剑格挡,柳叶八面剑被拳头拦腰生生砸断,顿时目眦欲裂:“你!”
苏唯根本不给他时间,又是一拳接上。
“此剑名为……”
剑断。
“此剑名……”
剑碎。
“此剑……”
剑匣空了。
桃山公扶着剑匣,一退再退,鼻孔快速收缩,骤然尖啸:“荒唐!荒唐!不识礼数的盲流匹夫!”
你死我活的江湖大事,残酷又庄严,当然要摆出家门,讲清招法,再规规矩矩的出招破招。
怎能如此野蛮,把事做的像村头草堆掐架?
苏唯眼神冰冷,不管他如何做想,气势勃发间,拳掌冲着其天灵落下。
“欺人太甚!”
尖啸中,桃山公踹倒空剑匣,险而又险避开杀招,一跃退至包围圈外,那左边一直未开启的剑匣旁。
他唇角翻出獠牙,狰狞着对苏唯低吼。
“你不该辱我。”
“不管你是哪家世家的公子,亦或是哪个江湖门派的传人,到了载天岭都得盘着,今日,老夫好教你知道,凝尘虽高,江湖水更深,足以淹死那些不知深浅的后辈。”
“上,拦住他!”
剩下的众多山匪应声而动,纷纷压上前来。
苏唯蹙眉,看样子,这老猿竟还有压箱底的手段未曾使出。
天地气雾剧烈浮动,他果断要追上前,
老老实实等对手放大,他可没那大病。
桃山公狠狠往剑匣上一拍,剑匣骤然摊开,
一股晦暗的气息让苏唯顿时脑子空白,冷意顺着背脊蔓延全身,
每一个毛孔都在颤抖着告诉他——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