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没下雪,出了大太阳,晒得人身上暖洋洋的,地上的雪也消融得只剩边角,因此出门的人不少。
婶娘们三两一团地聚在一起嗑瓜子,远远瞧见云知微,招招手给她抓了把瓜子,调笑道:“哎哟小福宝,什么时候多了个童养夫啊?”
“不是,只是……”
她本就是阿爹从拍花子手里捞出来的,这会儿要是再扯出一个表兄来,岂不是牛头不对马嘴?
况且京城迟家公子这样贵不可言的身份,做一个农户女儿的表兄……
云知微一时语塞。
她愿意,迟景行还未必乐意呢。
没成想迟景行客客气气跟着云知微分别叫了几声婶娘,“并非童养夫,我家贫寒,略念过些书,所以云伯请我来做福宝的教书先生。”
几个婶娘讶然,玩笑之色瞬间收了起来:“难怪福宝如此聪慧,原来是有人教导。
不知小先生束脩要多少,我们能不能也把家里不成器的送来?
倒不是求他们能考取功名,多念些书也少挨些骗不是?”
另一个婶娘则是细细打量了一番迟景行,眉开眼笑地上前拉住他的手:“模样生得这么俊俏,可有婚配?”
“去去去,成天想什么呢,你是有女儿还是怎么着?”
孙大娘不大乐意地肘了一下那婶子:“我没本家?我兄弟家那侄女月季,如花似玉的姑娘,又会浆洗缝补又会持家,撮合撮合,两人指不定就成了。”
眼看几个婶娘还真打算给迟景行相亲,云知微赶忙找了个上山锄草的借口把人拉走。
“村里的婶娘们平日里就爱玩笑,你别往心里去。”
云知微打了个哈哈,迟景行听完若有所思地问了一句:“你很喜欢这里?”
“喜欢呀。”
她头也不回地声线欢快道,“这都得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应当没法全须全尾地活着,更不可能有这样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