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逸顿时就急了:“你不要胡说,凭什么没有?你有资格说教吗?难道有女孩喜欢你吗?”
刘可让不说话,善逸观察他的表情,气急败坏地抓住他的衣领:“不会真有吧?!!”刘可让别开头不和他对视,善逸一副受被打击的模样从他身上滑下来。
二人一直玩到夜晚降临才回来,刘可让是无所谓,但善逸明天还要训练所以免不了一通说教。说起来自己准备的礼物本打算在晚饭上送出的,现在只好明天再说了。刘可让和善逸在走廊分开,互道晚安后回到各自房间。
自己的房间还是很干净,刘可让望着窗外出神。他不太可能回去了,相比刚来时的喜悦,在这个世界过了快两年的刘可让对隔世的理解更深。之前一直尽可能忽视这方面,可这次回来彻底激发了相关回忆的联想,今晚月光很亮,可惜刚来那一晚的月色如何自己记不起来了。
相同的月光下发生着不同的一幕,尽管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玉木悲风雫仍不敢停下来。‘逃,别回头。’母亲拦住歹徒时的话盘旋在她的脑海,她试着敲过附近人家的门,可平时亲切的邻居这回死死躲在家中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跑向后山,穿过树林,一直跑至摔倒在一座寺院前。从未如此剧烈的运动过,玉木悲风雫浑身在痛,比起身上的不适心中的恐慌更难忍受。身后的人紧追不舍,而她已退无可退,目露凶光的男人围住了她,玉木悲风雫不再挣扎绝望地闭上眼迎接自己的结局。
一阵寒风吹过,身边传出重物落地的声音。“睁眼吧,追你的人已经死了。”沉稳的男声传到耳中,玉木悲风雫听从他的声音,看见有着彩虹色眼睛的男人站在血液中弯腰看着自己。
“想杀了他们吗?”依旧是令人如沐春风般的温和声音,像在问中午吃什么一样平常地询问她。
玉木悲风雫只是盯着那彩虹色的双眼,面对伸向她的右手,玉木悲风雫低下了头。男子温柔抚摸着她的头发,带着微小冰晶的血液流入她体内,月光洒在他们身上,见证一位虔诚的教徒诞生,映照出寺院的牌匾:“万世极乐”。
“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那女的长得不错,回来早了才奇怪。”一阵笑声响起,院子里一片欢快的气氛,如果不看地上的两具尸体的话。
“啪!”为首的壮汉看着手心:“今天好多蚊子。”
“是啊,我被叮了好几口了。”手下随声附和。
没人再说话,所有人齐齐静止,一缕缕绒毛状的细丝自眼眶、嘴角乃至身上各处毛孔中挤出,他们的身形塌下去,张张皮囊堆在院里,玉木悲风雫面无表情地旁观这一切。绒毛随风飘向外界,原本就宁静的夜进入死寂,雪般洁白的细丝随她前行,顺着脖子上的伤口流进一男一女的尸体,蹩脚的站起来,她重新拥抱了父亲和母亲。
“天赋不错。”赞叹声来自一名带着白色帽子的卷发男性,玉木悲风雫本想让雪吞没他,但身体内流淌的恐惧促使她下跪。“刚好下弦还有位子空着,那就你来顶上吧。”眼中一痛,浮现出和教祖相似的文字:“下弦”、“陆”。再抬头男子已经消失不见,回到山上寺院也不在此地。
稍微迷茫了会,玉木悲风雫挤到身后两“人”中间牵住他们的手。“无所谓,只要有你们陪着我就好了。”
月色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