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就已经看不清身影,宁儿这才忽然一拍额头:“哎呀,我又忘了问他!”
都怪楚寰刚那突如其来的一句,叫她把原本一直惦念着要问的问题忘了个干净。
他到底是不是燕翎口中的那位楚二公子?
事实上,楚寰将时间拿捏得十分准确,无相的马蹄声消失不过半刻钟,便果真“有人”寻着她来了。
燕翎愕然看着风尘仆仆赶来的朱翼:“翼哥,你怎么来了?”他不是一早跟着侯爷赶赴道南去了吗?
朱翼干脆利索地跳下马,他解下挂在马鞍上的水囊,仰起脖子咕咚咚往下咽。
半晌,才抹了唇边的水渍,对燕翎道:“侯爷有令,让你即刻上马,赶赴道南。在京中一应自有人接替。”
说着转头看向宁儿,他一贯是闷不做声的性子,难得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宁小姐这边,我护送您与香茗姑娘回去。”
燕翎直皱起眉头:“这匹马已经力竭,我得回去先换匹马才能赶去道南。”
朱翼点点头,从怀中摸出一封牛皮火漆的信封:“侯爷详细的吩咐,都在这信中。你自己看。”
事情来得如此突然,叫燕翎只来得及叮嘱了宁儿几句,便翻身上马往侯爷的官署赶去。
宁儿瞧着这位有些面生的护卫,他看上去比燕翎年长几岁,寡言沉默,一望便是稳重之人。
朱翼待她却十分恭敬,不等吩咐,便主动套起马车,沉声道:“时辰不早,我送宁小姐与香茗姑娘回府去。”
宁儿不由道:“香茗姐姐被留在了侯府,只我一人来了。”
朱翼却扬起马鞭往车后一指:“小姐可是记错了?香茗姑娘不就在那里。”
宁儿顺眼一看,顿时吃了一惊,那里站着个笑盈盈的翠衫女子,不是香茗是谁?
她忙走过去:“不是说好了在二门里等我,怎么劳动姐姐过来了?”
香茗却挽起她的手:“为主办事,自该尽力而为。又怎么能自己偷懒等着姑娘回来呢?”
说着便扶着宁儿上了马车,同朱翼一道往侯府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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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您是没看到,一看是香茗姐姐扶着您下来,夫人的脸唰一下就青了……”
春草像打了鸡血一样,犹自说个不停,恨不能将众人的一举一动都形容毕肖。
瞧着兴奋得不能自已的春草,宁儿的思绪才被拉回到了眼前。
见她越说越出格,宁儿忙将春草的手一拉,这才勉强截断了她的话头。
她笑着对香茗道:“真不知怎么谢您才是。劳累了这样久,姐姐可赏脸来我屋里坐坐?”
香茗却笑道:“多谢宁姑娘相邀,只是奴婢此时还得去向老夫人回话呢。”
宁儿想起来这一遭,她忍不住叫住香茗,多问了一句:“不知姐姐要和老夫人如何说?”
香茗的的眉宇间却多了一丝沉凝:“除了姑娘的事外,侯爷另有要事命我向老夫人回禀。”
她强自笑了笑:“但无论如何,您别担心,侯爷临走前给我们下了死命令,不管发生什么,都务必守好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