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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送礼

忽闻朝凤歌来了韩家,诸多世家子弟无不脸色大变,且不说朝凤歌与韩家恩怨,单说其执掌刑部多年,手段残忍,性情阴戾,所经之地不是拿人便是抄家,仅此一点已足以叫人心生忌惮。  往前都道他是君落生最锋锐的利剑,如今君落生不在了,他独当一面,行事反而越发疯狂暴戾,竟有不能阻拦的态势。    在韩家赏梅宴上光临韩家,只怕并不简单。    众人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不同寻常的意味来,便是先前的不快也都抛诸脑后,不去理会了。    韩炎武与林逸尘对望一眼,片刻,他吩咐小厮:“将人领了进来。”    立时有人劝阻。  “韩大人,不可,怎能让那小人入府?”  “是啊,朝凤歌此举定然不安好心,不能让他进府。”    韩炎武冷笑一声:“光天化日之下何足为惧?莫不是他还敢将我太常公吃了不成?让他进来,我倒要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他底气十足,站得笔直,对朝凤歌三字没有丝毫忌惮。  不仅不惧,甚至还有几分不屑一顾。    韩炎武韩大人原本便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众人心里安然,也不再劝阻。  倒是君落生一人在角落处畏畏缩缩。    旁人不曾见识过他双手题字的技艺,但朝凤歌却是同他一道学习的,对他的笔墨字迹一清二楚。  他料想朝凤歌与韩家不合,更处于不同阵营,定然不会出现在韩家赏梅宴上,便也随心所欲题了那副字,谁知刚刚写好,朝凤歌就来了。    这会儿字还平铺在八仙桌上,墨迹未干。    君落生站不住,随手拿了张宣纸打算将字盖住,哪知还没能下手,就被一只手不耐烦的拂开,抬眼一看,是林顾氏。  林顾氏眼巴巴地盯着字,恨不得将字吞了一般,急道:“莫要拦着我看字。”    君落生大惊,朝凤歌都来了,这妇人竟没有丝毫动容?果然是困于后宅不懂前朝危机么?  心可真大。    韩家游廊上已经有了动静。    君落生着急,委屈自己喊了声母亲,又吓唬道:“朝凤歌来啦。”    林顾氏这才从字上移开目光,看了他一眼,神色异常平静,温声道:“朝堂恩怨是男人的事情,你夫君与韩大人都在,莫怕,让母亲好好看看你的字……不错不错,左右手同时落笔,字形字迹,一横一竖却都如出一辙,落笔起笔更是张扬肆意……想是学了许久吧?不知师承何处?”    她与君落生说话,君落生却哪里还听得进去?  他是决计不能向朝凤歌暴露身份的。  这般想着,干脆咬了咬牙,决定狠下心来抢过那字揉了,左右不过让林顾氏不满而已。    只是他还没有动作,平地忽地一阵风过,“哗啦”一声,桌上一叠宣纸裹着那副字,一道飞了出去,有的散在地上,有的挂在树上,也不知哪张是哪张了。    林顾氏来不及阻拦,只惊慌的呀了一声,随风追着去寻,却再寻不出那副字来。    君落生看傻眼了,觉得老天开眼,简直来得及时。    恰时,朝凤歌张扬的身影出现在游廊上。  仍旧是一袭红衣,身后还哗啦啦跟了数名黑衣男子,其中一人墨发高挽,身影挺拔,面色冷沉,气势比之旁人更是冷上几分。  是刑部掌刑司,杀千户总领长白。    长白跟随朝凤歌出入大小场合倒也正常。    既然那副字朝凤歌看不到了,君落生也放下心来。    只见朝凤歌跨步行入白茫茫的梅花林中,面上带着浅淡的笑意,凤眼上挑,既邪又魅。    “韩大人……”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    一边说着,一边由长白搬来一张凳子,悠哉悠哉地撩袍坐下,全然不将众人放在眼里。    韩炎武斜眼看他,不客气的道:“朝大人倒是不请自来,只不知本官哪里出了差错?劳左御史亲自跑一趟?”    朝凤歌轻笑:“韩大人严重,本官与韩大人同朝为官多年,也算是相识一场,今儿是韩大人寿辰,本官岂有不来祝贺之理?”  其后招手:“来人,将礼呈上。”    随行的黑衣男子立刻抬了一巨物上前。    那物被黑布蒙了,四四方方,足有一人来高,细听之下,有“滴滴答答”的声响。    君落生心里咯噔一下,那黑布下的竟是他当年从一个外域商人手中买来的西洋钟。    朝凤歌是来给韩炎武送钟的!    送钟音同送终。    韩炎武生辰之际,朝凤歌赶来送“钟”,这心思还当真不加掩饰。    君落生觉得这礼韩炎武怕是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若是收了,晦气。  若是不收,人家巴巴来送贺礼,有什么理由拒绝?总不能说你这礼我不想要吧?    韩炎武倒不担心,面上仍旧无甚表情。    朝凤歌看了韩炎武一眼,笑吟吟地吩咐长白:“将黑布掀了。”    长白点头,欲撩开帘子,哪知却忽然被一只手横空阻拦。    那只手骨节分明,干净修长,没想力气不小,竟生生擒住长白。    君落生也是吃惊不小,长白自小习武,且造诣颇高,也是能够空手打败十多个练家子的人,这般轻易被拦下,实在不该,况且拦下长白的不是提刀疆场的武将,却是常年握笔杆子的文官林逸尘。    林逸尘握住长白的手,面无表情的对朝凤歌道:“常公寿辰自来不愿接收这些虚礼,韩大人既然来了,想必也是出于真心,如此何不遵从常公意愿?你若是诚心诚意题一副字作一幅画也是好的。”    一句话滴水不漏,轻易回绝了朝凤歌。    朝凤歌笑得越发粲然,他站起来,挺直背脊:“正因为心诚,所以才要送礼。”  目光悠地落在君落生身上:“若是韩大人不收……说来,上回初见右御史夫人,有些匆忙,本官也没曾好好与夫人打声招呼,这厢见了,也当送一份大礼才行。”    君落生只觉凌厉的杀意裹着寒风迎面扑面,从头到脚都冰凉一片。  朝凤歌想杀他。    这是反了天了。    君落生眸光微凉,林逸尘却突然开口,吐出三个字:“朝凤歌。”    一字一顿的,几乎咬牙切齿。    朝凤歌从君落生身上移开目光,大笑起来,意味深长道:“本官不过是想给贵夫人送个礼而已,林大人作什么慌?说起来这都多少年了,本官还是头一次见林大人这般不冷静,有趣有趣。”    林逸尘面色微白,目光渐渐变得冷沉。    不说林逸尘,方才一心扑在双手题字上的林顾氏也直起腰板,紧皱眉头,却似无心再顾及那副字了般。    又一阵风过,地上的宣纸重新翻滚一圈。    韩炎武上前道:“朝大人既然来给本官送礼,这份心意本官收下便是,不过阿婉毕竟只是妇道人家,寻常只知道绣绣花弹弹琴,受不起朝大人的礼。”  他回头:“韩方,收了朝大人的礼。”    韩方是韩家管家,此番听韩炎武要收礼物,却有些迟疑。  毕竟是在常公府谋职,哪里不知道其间关系?  朝凤歌的礼,只怕有些烫手    韩非烟忍不住上前:“祖父,这东西是……”    韩炎武抬手打断她的话,冷了脸道:“将东西抬回大厅,韩方,没有听到我的话么?”    韩方不敢不从,硬着头皮吩咐下人将西洋钟抬走。    君落生早已怔住。  朝凤歌那话是对韩炎武的威胁,若韩炎武不收那块钟,那么这份“礼”恐怕就要落在他的头上。  他倒不惧朝凤歌的威胁,只没想到韩炎武竟然想也不想便要收下了那块钟。    心中霎时百感交集,不是滋味。    韩非烟眼圈红红,落在君落生身上的目光已然含了怒意,实在不喜得很。    君落生无辜不已,这倒与他没多大干系。    与众人不同,朝凤歌心情大好:“眼瞅着时辰也差不多了,这会儿也当摆宴了不是?韩大人既然收了本官的礼,本官留下来吃顿饭应当不为过吧?”    脸皮倒是极厚。    君落生到现在才发觉,自己竟然半分也不了解朝凤歌。  在韩家用饭?  实在有违常理。  但他清楚,朝凤歌绝非向韩家示好,此举当真不知何意。    却又听朝凤歌说:“本官心情好,觉着那礼还是应当送的。”    话音方落,不容众人多想,就听一个尖细的声音扯着嗓子喊:“皇上驾到。”    众人大震。  陛下竟然这个时候来了?    君落生皱眉,自他入朝以来,陛下被美人缠得一塌糊涂,不说出宫,便是大殿也少出,今儿怎会到韩家来?    想来朝凤歌也未料到皇帝亲临,眼中也划过一瞬的惊讶,不过很快便不见踪迹。    众人不敢耽搁,忙躬身迎去,跪地齐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的龙辇由人从外头抬着进来,像是一座金铸的阁楼,明晃晃的,顶头镶嵌了湖绿的宝石碧玉,周边挂了明黄色天蚕丝帷幔,风一吹过便柔柔的飞。    老态而臃肿的皇帝没有丝毫威严地躺在柔软的虎皮毯子里,乍一看,像是只剩下一口气了般。  皇帝出声:“都起来吧。”  声音沙哑,有气无力。    众人纷纷起身:“谢陛下。”    皇帝没有下辇,甚至没有命人放下龙辇。    韩炎武明显亦不明白皇帝意图,却闭着口不发一言。    皇帝抬眼见扫过众人,目光在朝凤歌与韩炎武身上游离半晌,似乎有些不悦:“朕倒是没曾想到,朝爱卿与韩家关系竟是这般融洽?”    皇帝想着制衡,自然不希望两方走得太近,然而君落生却从只言片语间觉出,皇帝是偏向朝凤歌的,准确说,这昏君惦记的是五石散和美人,袒护的则是朝凤歌给他编造的天下繁盛的假象。    朝凤歌显然已经彻彻底底顶替了自己的位置。    他垂下眼眸。    同样垂下眼眸的还有韩炎武。  老头子始终不说一句话。    朝凤歌不以为意,笑道:“微臣路过顺道过来瞅瞅,要说与韩大人的关系,还当真算不得好。”    这是让皇帝宽心。    皇帝果然很快就舒展了眉眼,却又装模作样的道:“融洽是好事,是好事啊!”  言语间越发不像个帝王了。  然而执掌江山的这个人并无那样的意识,横眼扫过众低眉顺眼的臣子及家眷,只觉自己威风凛凛,便是挺了挺背脊,高声道:“朕此次带了个客人来。”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  陛下能带个什么人来?    这回连君落生也摸不着头脑了。    皇帝以为自己拿捏了臣子们的想法,得意洋洋,“来吧,朕的九门提督,今儿正好趁这个机会,给朕出来露露脸,叫大家看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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