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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刺杀

两厢决弈,胜负不定,空置多年的九门提督一职无疑成了最关键的因素,今后无论是哪方掌控九门权利,局面都将成为一边倒的态势。  这理儿大家都明白。    君落生想,此番陛下突然提起九门提督,甚至已有人选,二皇子党与朝凤歌两方是否早有所料?或者两方作何感想?下一步又将如何把控局面?    大政客思绪百转,悄悄抬起眼皮。    督察院左都御史朝凤歌眯瞪着一对凤眼,眸光一如既往危险锋锐,嘴角的笑意却丝毫不减,看不出究竟知还是不知。  督察院右都御史林逸尘微垂眼帘,一副云淡风轻又软硬不吃的沉定样,十分叫人讨厌,却是掩盖得恰到好处,什么情绪也没有。  旁的人,无论贺长行还是陌子归亦或是韩非雪,则都学着韩炎武老僧入定,不说话,也不抬头,一动不动的。    一群狐狸,一群狼。    君落生咬牙切齿的在心中暗骂一声,那九门提督却缓缓露出真容。    龙辇上,帝王的笑高深莫测。  龙辇下,悄无声息。    陌生的中年男子自龙辇后头缓步行出。    初看,身着紫色绣白鹤官袍,中等身材,不胖不瘦,有些熟悉,像在哪处见过。  再看,两鬓微白,眼角布了皱纹,眉宇神态与皇帝有几分相似。  细看,前庭饱满,耳垂厚实,观之有福,而即便上了年纪仍旧站得笔挺,神貌间丰神俊秀,精神抖擞,更有几分威严气质,究竟还是与皇帝有所不同。    君落生连看几眼,认出这个人来,竟然是皇帝的胞弟,升平长公主的胞兄,逍遥王刘坛。    刘坛比皇帝小了八岁,与升平长公主是龙凤胎。    说来,这刘坛素来不喜束缚,数年前甚至干脆自情离京,既不要封地,也不要权势,自个儿做个闲散王爷,云游四海去了。  此事在上京还引起过不小的轰动。    而就在刘坛离京的第二年头,皇帝的性情渐渐开始变得喜怒无常,最终到了昏庸无道的地步。    君落生多疑,不惜调动各地杀千户对刘坛进行调查,没想什么也不曾查到。  不仅如此,到后来甚至连人也找不到了。    能够避开杀千户的视野,绝非寻常。    如今刘坛选择在朝堂乌烟瘴气的时候回京,恐怕自有想法和算计。    冬阳当空,梅花香空蒙馥郁,绕得人头晕。    其实这个当口,君落生发现老态龙钟的昏君还是顶有本事。  顶有故弄玄虚的本事。  顶有折腾人的本事。    这已然不是两方制衡,而是三方制衡了。    果然越是昏庸,越是害怕保不住他龙辇下的江山。    君落生在心中轻哂。    旁侧,朝凤歌不动,韩炎武抬起头来,拱手道:“王爷。”    韩炎武一动,刘锦党纷纷上前见过王爷。    刘坛笑呵呵的,极好相处的模样,对韩炎武道:“韩大人不必多礼,一别经年,如今瞅着,您还是这般精神抖擞啊。”    韩炎武摆手:“老了老了。”    刘坛道:“韩大人过谦。”    韩炎武笑而不语,算是默认。    刘坛无话。    朝凤歌只管低眉轻笑。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皇帝就喜欢看这不融洽的画面,放下心来,抚掌大笑,直到笑够了才指了众人道:“尔等同朝为官,各尽其职,妙也妙也。”    君落生忍不住抬起眼皮,没想正巧撞见皇帝审视的目光。    皇弟皱眉:“嘶,这是萧提督家的阿婉?没想都这般大了啊?果然是皇后嫡亲的侄女,与皇后生的当真一模一样,朕瞅着倒觉得亲近得很,不知阿婉说亲了没?”    萧雨荨与林逸尘的婚事远就是德皇帝御赐,如今皇弟竟然记不起来了?    君落生没有说话,林顾氏却顾不得那副字了,当下垂首道:“回陛下,阿婉已入了林家。”    皇帝眉头一皱:“林家?哪个林家?”    林顾氏:“……”    众人:“……”    皇帝有气无力地躺在龙辇上,拉下了眼皮。    朝凤歌高声道:“李公公,陛下累了,送回去休息吧。”    皇弟没曾抬眼瞅上一瞅。    方才扯开嗓子通报的大太监李公公看了朝凤歌一眼,手中拂尘一抛,又扯开嗓子喊:“起驾回宫。”    一个文臣,一个内官,就这般随意摆布了昏昏沉沉的帝王,不加掩饰。    皇弟迷迷糊糊的睡着,不知何时被抬出韩家,又不知何时被抬进深深宫墙。    韩炎武等人并不阻拦,刘坛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看向别处。    对于刘坛的反应,君落生觉着有些不妥,然而却又想不出究竟哪里不妥。    思索之间,林逸尘已经站在他面前,静静的看着他。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他下意识问。    林逸尘面无表情的道:“阿婉身体似乎有些不适。”  这话却是对旁人说的。    君落生讶然,他何时说过自己身体不适了?  这林逸尘说起瞎话来居然还能面不改色,简直太不要脸了。    “喂,林……”    只是话还没有说出口,便感觉自己的五根手指被另外五根手指扣住,自己的掌心被另一个掌心贴近。  暖暖的,痒痒的。  后头的话便再也说不出了,心中唯有一个念头,林逸尘竟然牵自己的手,林逸尘胆敢牵自己的手。    偏生林逸尘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丝毫不觉不妥,甚至一边扣住他的手,一边侧身对众人道:“常公,诸位,内人身子不好,方才又受了些凉,我便带她先行告辞,下次若有机会,我亲自与诸位赔罪。”    君落生内人二字,险些喷出血来。  内人?  见鬼的内人!    众人倒被唬得一愣一怔的,明显是未曾发觉他究竟哪里不适。    朝凤歌漫声道:“既然如此,林御史还是赶紧将夫人送回去好生歇着才好。”    林逸尘淡淡道:“不劳朝大人费心。”    朝凤歌摇头,缓缓扯开的嘴角,露出一抹邪气森森的微笑。    君落生觉得这笑诡异莫名,只是不待他仔细琢磨,整个人便已经被林逸尘拽出了很远。    林逸尘不说话,只垂着眼皮走得极快,君落生几乎小跑着才能跟上,直到离开众人的视线,他才发现走的不是原来的路。    路是小径,周围假山环绕,树荫笼罩,显得颇为幽静,看样子倒像是通向后门。    君落生摸不准林逸尘的意图,咬了咬牙:“林逸尘,你做什么?”  他试图甩开林逸尘的手,却怎么也不成功。    林逸尘五指将他扣得极紧,此番听到他的声音也没曾停步,反而加快步伐,三两下将他带出一扇小门。    内外,一辆青帏马车静默伫立,赶马的小韩坐在车架上,低着头,憨憨傻傻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逸尘一撩衣袍,纵身跳上马车,同时一并将君落生拉了上去,开口道:“绕路走!”    三个字,短促又焦急。    君落生讶然。  与林逸尘同朝为官多年,他见过淡然自若的林逸尘,也见过老谋深算的林逸尘,却唯独没有见过这般着急不安的林逸尘。    是的,就是着急不安。    尽管林逸尘依旧面无表情,自始至终没有丝毫表现,但敏锐如君落生,他知道林逸尘乱了阵脚。  为某件事情乱了阵脚。    君落生忽然有些好奇,是什么让林逸尘如此不淡定?    马车咕噜噜前行。  赶马的小憨似乎能够感受到林逸尘的情绪,架着青帏马车跑得极快。    君落生被颠簸得东倒西歪,忍不住问:“我说林逸尘你怎么回事?为何突然离开韩家?”    林逸尘不言。    君落生道:“林逸尘,我在问你话。”    林逸尘干脆闭上眼睛。    君落生最见不得他爱理不理的模样,立时便不满起来,冷声道:“林逸尘你有毛病是不是?我叫你给我说明白了,你听到没有?”    他忍不住要从林逸尘手中扯出自己的手。    林逸尘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放开他,任他挣扎半晌才叹了口气,低声道:“他说他要送礼,手里头却什么也没有……他向来说到做到,所以……”  这话断断续续,不像是在与君落生说话,反而是在自言自语。    君落生听他嘀咕,估摸出他提的是朝凤歌。  他倒是了解朝凤歌,朝凤歌向来说到做到。    君落生想到朝凤歌提到的送礼一事,心里咯噔一下。  朝凤歌要杀他。    与此同时,林逸尘蓦地睁开眼睛,眸色雪亮。  “他要下手。”  他低呼一声,想也不想便将君落生揽入怀中,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也就在这个时候,马车发出剧烈的震响,一柄黑色长剑横空直下。    剑气森森。    君落生认得那剑,心里寒意越浓。    是杀千户的剑。    杀千户出,必有血光。    曾经亲自培养杀千户的君落生比任何人都清楚,杀千户要杀之人,绝无可能在这世间苟活。    如今杀千户来了,他必死无疑。    太阳下,肃风夹着雪子刮过。    韩家梅花林里,朝凤歌坐在太师椅上,用食指轻轻敲击身旁的八仙桌。    方才那段插曲过后,韩家的气氛并未恢复,到现在依旧有些沉闷。    刘锦党落座于一侧,刘坛落座于一侧,朝凤歌落座于一侧。  即便皇帝不在,三方也无法融洽起来。    滴答滴答,敲击声轻微有序。    朝凤歌心情很是不错,嘴角始终保持愉悦而又诡异的微笑,直到雪子再次落下,寒风卷过,一副墨迹在他脚下展开。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挥毫张扬的草书,如同炽烈的黑色火焰。    朝凤歌嘴角的笑意渐渐凝固,他僵硬的从椅子上站起,似乎耗费了很大的精力,许久之后,终于吐出一句话来:“这是谁写的字?”    不,不。  那字是君落生的。  他知道,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君落生。    君落生没死。  虽然他亲自埋了尸体,但他知道君落生没死。  方宁侯府石狮子里的纸条可以证明。  这荒诞的想法。    但他明显不能不闻不问。    梅花林里寂静无声,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他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几乎抑制不了自己行刑逼供时的暴戾。    事实上,他身上阴寒的冷意已经叫嚣着弥漫整片林子。    距离他最近的韩非烟吸了口气,不由自主的将君落生供了出来。  她道:“是阿婉妹妹的字。”    话音方落,立时响起三个极不赞同的声音。  韩炎武:“红豆。”  林顾氏:“韩二姑娘。”  顾灵儿:“韩非烟。”    任谁都知道残酷暴戾的朝凤歌看了字后很是反常,不管出于什么缘由,写字之人一旦暴露,恐怕就会被朝凤歌死死盯上。    在三人看来,朝凤歌何其危险?韩非烟此举这无疑是陷君落生于不义。    不说韩炎武三人,便是韩非雪,陌子归等人都不赞同。    众人皆知,韩非烟向来冷静自持,谋略甚过一般女子,不可能轻易就被朝凤歌唬住。  方才她是故意的。    韩炎武既愤怒又失望,甩了甩衣袖便要与朝凤歌说话,可朝凤歌看也不看他,甚至不看任何人一眼,转身就往外头行去,步伐急切。    没有人留意或是关心,他的脸色在听到“阿婉妹妹”四个字的瞬间,变得惨白凄然。    也没有人听到,他唇齿间模糊不清的低语。    “杀千户停下,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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