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嘘……”刘易斯的戴戒指的右手按在蜡像头顶。
“朵丽丝,美丽的女孩,请相信我的手艺,你的灵将安眠于此,你的肉是圣父的寄礼,而你卑微粗鄙的魂魄则会成为了父神再窥世界的微小信标,这便是你的荣幸。”
搞定了一切,刘易斯拿出白色丝巾擦了擦手,该上去和寄礼风流一番了,还是说……去别的礼拜堂观礼?
算了,小祭们熟悉弥撒的流程,该没什么问题,那个豆尼瓦尔虽然是第一次主持,但以他对神祇的深邃了解,再加上马库斯他们的协助,想必也出不了乱子。
想到这里,马库斯随手从花瓶里折了一朵玫瑰花插在衣服口袋里,迈步上了三楼。
……
“心中恼恨诸葛亮,立逼孤王去过江,龙潭虎穴孤去闯……”
救济所三楼的走廊上,换上祭祀青袍的刘永禄哼哼着《黄鹤楼》里的戏词儿,今天就是朔月弥撒夜,待会儿自己就要去主持仪式了。
为啥要硬着头皮来主持弥撒,而不是学南郭先生来个临阵脱逃呢?
此时刘永禄自己内心中也有这个疑问。回想了一下,这一切还得从那天他和地中海罗杰斯的会面讲起。
刘永禄把情报档案递过去后,就滔滔不绝地讲起了最近一周掌握到的各方情报。
坐在对面的地中海听的目瞪口呆,几个月前五名调查员先后死在艾克赛尔镇的事儿他还记忆犹新,最后还是他和另一个调查员过来收的尸。
怎么着?五个人进来三天就全栽了。你一个人儿在这呆了一周愣成混成邪教团的中层了?
地中海起初有些不信,但比对了一下刘永禄提供的情报和档案上的资料,他知道,对面这个语言系统极度混乱的家伙,应该没有撒谎。
取得这种程度的战果按说可以见好就收了,毕竟上次总部足足派了五个人过来调查,就是认定这个案件的危险系数极高。
“瑞奇调查员,那你之后的计划是什么?我建议在我的马戏团里躲两天,两天后我们的演出一结束就开这里,你看怎么样?”
地中海也是好意,他怕刘永禄不好脱身,毕竟已经加入了教团,突然失踪对方肯定警觉,到时全镇盘查,以刘易斯在艾克赛尔经营了几十年的地下势力,十有八九能把刘永禄搜出来。
“躲躲?我给个不见面?不能够啊,过两天就是他们的那个什么弥撒仪式,我必须主持。”
地中海这话算踩了刘永禄的尾(yi三声)巴了,他这人有个毛病,听不得别人说自己不好,你越说他心里越梗梗(geng二声不服),非得证明一下自己不可。
“弥撒仪式……你主持……”地中海也听懵了,他听说过有卧底邪教团体的调查员,但像眼前这位直接涉足核心产业的,还是头一位。
地中海心系情报,苦口婆心就开始劝,什么弥撒仪式危险啊,什么容易暴露身份啊,反正就是他越劝,刘永禄就越来劲。
“大哥,你嘛话也甭说了,我这一趟大老远干嘛来的?不就是冲着邪教来的嘛,现在大好的机会我能临阵脱逃?您就省点唾沫吧!”
刘永禄交待清楚后带着小虎意气风发地出门了。
罗杰斯那边也有点生气,这人怎么听不懂好赖话呢,行,你厉害,那我倒要着看你怎么收场。
回到救济所这边,刘永禄一边踱步一边琢磨,大话都放出去了,待会儿自己该怎么应付这个仪式呢……他余光往下一瞟就看见一个教徒拿着一个托盘进了某间病房。
由于已经入夜,救济院里早没了不相关的人,所以冷清的走廊上那教徒格外显眼。
刘永禄心思一动下楼走了过去,正巧那名邪教徒刚从病房里出来。
“嘿!说你了,干嘛呢这是?”刘永禄叉着腰问道。
“回小祭大人,给祭品送些必备的东西。”
“送的嘛?”
“血,少量毒芹,水银和舌头。”这人也是救济所内的一名得力信徒,但平时都是另外俩人在安排他做事,此时听刘永禄这么问他也有点纳闷,这位新小祭似乎对仪式不太了解啊。
“哦,我知道,我就是考考你……”刘永禄挠了挠后脑勺继续说道:“把钥匙给我,我再进去看看,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看你太年轻,怕你粗心大意。”
也没等那信徒回话,刘永禄一把抢过钥匙就进去了。
关好门,刘永禄打量着这间病房,不出他所料,这哪儿是什么病房啊,分明是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