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真不免感慨说:“谢书记为了冯家漯村公路之事,能降尊纡贵,多方协调,甚至是耍奸使诈,真的是难能可贵。我以为,他是宁山县几十名县级领导中硕果仅存的好官。”
“我赞同刘书记的观点,”刘善血脉贲张,“尽管谢书记此举不乏争面子的成分,他贪不贪我也不知道,更不论主观客观,仅凭能想方设法让冯家漯村瑶胞圆梦,我就佩服他,对宁山官场多少还抱有丁点信心了。”
“口谈误国,实干兴邦。”曾华呵斥道,“你俩人不要棍扫一大片,不要以偏概全,当愤青更不可取。”
刘善用手轻打嘴巴:“嘴臭,嘴臭。”
刘真自责道:“我的自律性太差,骨子里的愤青因子一受刺激,就忍不住爆发了。”
曾华望着左臂右膀疑惑道:“我和权少杰虽仅一面之交,但为冯家漯村公路建设项目,他对我成见颇深,他对本局的心腹说:‘田县长的扶贫村建设挪用了十多个乡镇几十个村的扶贫资金,大家都没意见,唯独曾华纠缠不放,让领导来压我,搞得我好难堪。我今后一定要让曾华吃点亏!’”
“现在大事已定,按常理讲,他应该对我避之不及,为什么还请我去商谈呢?”
刘真分析说:“谢书记使出绝招,权少杰投鼠忌器,再也不敢造次,节外生枝了。权少杰是以自我利益为中心的小人,无利不起早,他不会干让他平白无故费心费神的事。因此,此次请曾书记前去,必定是鸿门宴,他要索取利益。”
“既然他想图利,是图哪门子利呢?县里明文规定,工程造价超过三十万的,一定要公开招标,方能确定施工队伍。”刘善紧皱眉头,接上话茬,“嗯,我估计权少杰会在这个关键环节耍手段了。”
曾华一脸懵圈:“面向社会公开招标,应该是公平公正的,能耍手段吗?怎么耍手段?”
“对,”刘真、刘善同时手拍大腿,互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我想到了。”
曾华睃视两人,更加疑惑不已:“你们不约而同就能调到同一频道,这秘密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但我却仍蒙在鼓里,这不说明我见识浅薄吗?”
“快说来听听,让我长长见识,开开眼界。”曾华迫不及待催促。
“曾书记,你来宁山不久,自然不知道宁山的很多潜规则,”刘真神秘兮兮说,“也说不定我和刘组委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刘善说:“曾书记是在激将,我们不要上他的当。”
刘真满脸孩童似玩皮说:“刘组委,为避免误导曾书记,我俩来打个哑谜,把答案写在纸条上,装进信封里。待曾书记从交通局回来,我们再打开验证,怎么样?”
刘善大叫道:“此法甚妙,我赞同。”
曾华用奇怪的眼神来回扫视两人半晌,颇为不满说:“两个活宝,一唱一合,耍猴呢。把我蒙在鼓里,想搞什么鬼名堂?”
“呵呵,”刘善兴趣盎然说,“曾书记,您素来反应敏捷,料事如神,终于有了干瞪眼的时候。让我们显摆显摆不行吗?”
刘真随声应和:“是的,是的!曾书记,请您配合一下。”
曾华耸耸肩,无可奈何说:“随你们吧,可不能误事哟。”
刘善信心百倍说:“曾书记,请放一百二十个心。刘书记已与权少杰关系搞僵,这次我陪您去,保证万无一失。”
刘真认真说:“刘组委说的对,我就在家静候佳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