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过去。杨京百方后山。
一座木屋中,重复着话语:“三月后,直接平。”
“三月后,直接平。”鹦鹉在支架上说了一次又一次。
苏正淼只是呆呆看着。
没一会儿,木门吱呀一响,卫凛舟走进了屋。
“有消息了?”卫凛舟一见那鹦鹉,就大步走前来。“三月后,直接平。”听到后,卫凛舟一顿,放缓了步子。
苏正淼没回头,只看着鹦鹉。他缓缓有说:“卫凛舟,扶音,这次你去。”
卫凛舟闻言微点着头,转身就要往外走。
“卫大哥!”苏正淼突然站起身看去卫凛舟,问了一句:“他们要怎么办?”
闻言,卫凛舟停在原地。他攥紧了拳头,缓缓说来:“自然是救出来...”
苏正淼绕过木桌大步走了过来。他扬着眉低声说道:“要怎么救?”
苏正淼一手抓住对方胳膊,不由皱起了眉。他心中的苦痛难以言说:“水流哥被关进洞窟,严刑拷打都围着他!这时候让我们再等三个月!卫凛舟,水流哥这是要赴死!”
“我知道...”卫凛舟低眼说着。
“易大哥泠雾姐也没了消息,我们要怎么救?真打起来了我们怎么救?”苏正淼已然红了眼眶。心中的这份苦痛,他根本割舍不掉,心不安也就静不下来。
“......”卫凛舟沉默着。
苏正淼愣了会儿,撒开手后低着头倒退两步。他看着地面,轻声说道:“扶音一方还在等着,消息,你赶紧去吧。”
卫凛舟偏过头闭上眼,断断续续说:“我,不清楚,我也,说不准。”
苏正淼直接闭上眼,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回了桌前。
吱呀一响,木门关上。离去的人,一步大过一步,紧攥的拳头,一刻也没有松开过。卫凛舟知道。这一回他真的知道。
与此同时,黑阁西北洞窟里。
“你不是会往外传吗,哑了你还能怎么传?”一人骂骂咧咧说道。
“...呵...”易水流被掐着下巴,强灌进药汤。
“啧。你别让他吐了,这药汤专门给他加的,用了不少东西呢,可别浪费了,听见没啊!”又一人在近处坐椅上倚靠着,见到这灌法瞬间就不满意了。
“知道了知道了,用你说!不满意那就自己来,真是铁打的话痨子。”这人有些不耐烦。
毒药,哑药,灌了去。
“...咳咳...咳咳...咳咳...”易水流低下头来,脑袋也不停地颤抖。
蚂蚁蔓爬全身,虫子啃咬骨肉,连带着喉咙,也是烫得如同火烤。“...你们...别得意......”
没人嘲讽他了,好安静。
“都死了吗...”易水流小声说着微抬起头,瞧去了前方。那些人微低着头,给一人让出了道。
“你......”易水流一下子低下头,脖颈间不停地颤抖。喉咙似是有千针齐扎,一说话,这嗓子就要撕开道道裂隙。‘好烈的哑药...’
“三年。属实委屈你演了这么久的戏码。”一番话语,易水流可是听的越来越真切了。
紧接着,易水流就被人掐住了脖子。他不能挣扎却是直接说出了话语:“...除...去......祸乱世间者......杀孽...可不会找...上...我......”
“...你!”不愧是易临秋的徒弟,让易离桑不悦那可真就是随心一言的事。
易水流呼吸不上气,喉咙的疼痛也引着下巴不断颤抖着,狼狈至极。
眼见着今时必死无疑了,埋在心里这么多年的嘲讽,易水流可是怎么也得说出来:“...你......是个......疯...子......”只不过话语还未说完,他就失了声音。
易水流彻底哑了,再也说不出话了。
可如今这情形,却并不如易水流所料。易离桑竟然没了要杀他的意思。
“...疯子......我是个疯子......”易离桑喃喃着,就松开了易水流。他似是受了什么刺激,直接大笑起来。
“...哈哈哈......我是个疯子......哈哈哈哈......我就是啊...疯子......疯子!...哈哈哈哈...疯子...哈哈哈......疯子......”易离桑就这样一步一步地晃着离去。
身形、步伐、神情、言语,这时候才真是像个疯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