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通报,未留片刻言语!
就连僻静之地也不寻,便在这熙熙攘攘的后台!
南音指尖狠狠嵌入音箱,那一刻,心似骤停。
……他居然!
南音瞬时汗如雨下,身躯仿若被狂暴撕裂为两半。
毫无预警,毫无缓冲,他就如此……,她哑口无言,喉间仅能发出痛楚的低吟。
四周之人皆瞠目结舌,谁料到会有此一幕,无人知晓该如何应对,皆呆立旁观。
南音挣扎欲起身,却被顾久按住脊背,硬生生压回,头上的流苏簪子猛烈摇晃,撞击脸颊,痛入骨髓,她的脑海一片混沌。
顾久侧首望向围观者,挑起的眉眼:“如何——可好?”
平日里他和颜悦色,常与众人嬉笑,然而无人忘记,他是梨园的主宰,无人敢应半个“不”字,纷纷逃离。
南音紧咬下唇,不甘地试图再起,
他缓缓吐出三字:“宠你至此。”
“好——”台下掌声雷动,近在咫尺,南音听得真切。
此处后台,仅一帘之隔便是戏台,连戏台上的脚步声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下一场你登台?”顾久笑问,“就在此‘登台’吧。”
话毕,他不再停留,。
南音头上的珠钗步摇,随其身姿摇曳,剧烈颤抖,她全程疼痛,痛彻心扉。
尤为痛楚。
台上有人唱起《秦香莲》,想必戏班另觅他人代替,她听得分明,那人嗓音略显稚嫩,有几个音符甚至跟不上伴奏,一曲悲歌唱得毫无情感,远不及她。
“远不及你。”背后男子如此评说。
南音双目赤红,泪水抑制不住地滚落,欲爬起却力不从心
顾久面容俊美,平日温文尔雅,常含笑意,此刻亦是微笑,只是眼角眉梢的柔情近乎冷漠:“南音,莫与我耍小性子,否则你再也无缘舞台。”
烫得她眼前眩晕。
顾久抬起她的下颚:“如何?”
鸢也步出密室,车夫立刻上前搀扶,为她开启后座车门。
她小心翼翼地坐入,调整腿部位置,车夫方问:“少夫人,是要回府邸吗?”
尉迟早已出门,身着一袭纯黑西装,庄重肃穆,显然并非前往公司。
她思绪流转,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微扬,对车夫道:“送我去老宅。”
“好的少夫人。”
老宅并不陈旧,按建造年份算,比尉氏府邸还要“年轻”些许,只因历代尉家家主退位后,皆居于此,久而久之,便被称为老宅。
车夫扶持鸢也进屋,见尉母正在客厅插花,她唤道:“母亲。”
尉母抬头,略感惊讶,忙放下花枝走向她:“腿伤了还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