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有一个人,很快就有第二个人。
眨眼间,村民大大方方的开了院门,成群结伙的来到白家大院门口围观。
白家大院门口,下风向地面上烧了两团篝火。
火光暂时驱赶了这一片地方的寒冷,将场地周围人群的脸庞烘得红扑扑的。
木材噼里啪啦的火星子随风飘荡,好似天上的繁星点点落在了人间。
隔着两团篝火,村民和山民站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队伍。
山民寂静无声在东,村民窃窃私语在西。
人群中间的场地当中,白大户已经被绑上了拴马桩。
因为他身子软,山民好心在拴马桩上加了一根横撑,将他的两个胳膊吊起来,防止他整个人瘫软溜到地上。
此时白大户嘴巴里塞了一团破布,“呜呜”的声音分外轻微。
白大户身后,郝光显和李文骑在马上,两人着了布甲和头盔,挥舞着长枪和钢刀,耀武扬威,神气非凡。
刘常德和路文海,都蒙了面,各举认旗站在马后。
一面认旗上书“秦”字,一面认旗上书“韩”字。
战马口鼻不时喷着白雾,在火光中分外显眼,战马之前,是手持藤条鞭子的张福乐。
他不曾蒙面,村里人都认识这个小个子的倔强汉子。
张福乐光着上身,挥舞着鞭子,按照刘常德交代的高喊:
“张家村的老少爷们,鄙人张福乐,大伙儿都认识。”
他使马鞭指了指身旁的白里长,继续说:
“鄙人本事浅,与白狗子结仇,不得不亡命深山。”
“幸亏老天爷开眼,有秦王府和韩王府的好汉进了山,为我做主。”
张福乐又装模作样的回身给郝光显和李文躬身作揖,两人也大模大样的拱了拱手,并不言语。
马后的刘常德和路文海,趁机也挥舞了三角形的认旗。
顿时在场的山民齐声高喊:
“秦王府,韩王府!”
“秦王府,韩王府!”
“替天行道,除暴安良!”
“替天行道,除暴安良!”
响亮的口号只有两遍,瞬间消音停止,山民队伍再无言语。
这阵声势给村民的悄声议论瞬间淹没,又仿佛突然划上了止音符,村民队伍瞬间鸦雀无声。
张福乐又指了指眼前地上的一堆铜钱,说:
“当家的开恩,允许大伙儿有仇报仇,有恨雪恨。”
“哪个上来揍白狗子一鞭子,就可以拿走一枚铜板!”
“时间有限啊,再过半刻钟,咱们就走了,这么好的事,可再也没有了!”
说完,张福乐不再言语,转身揍起了白狗子,满满二十鞭子。
白狗子胳膊和头不住的左右扭动,想要讨饶,却没有捞到这个机会。
张福乐鞭打白狗子,既出了气,又没完全出气。
但是想着刘常德的嘱托,他停止了鞭打。
张福乐啐了一口,丢了鞭子在前边地上,弯腰抓了一把铜板,就去旁边穿衣服。
在场的村民一时不敢做出头鸟,刚送儿子回家的张老汉可顾不上那么多。
他冲上前去,“啪啪”揍了白狗子10鞭子,弯腰抓一把铜板。
他再次揍了白狗子10鞭子,又去抓第二把铜板。
他这个操作让村民不满意了。
很快,与白狗子有仇有怨的村民推开张老汉,夺了鞭子,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