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光显和李文,拿张老汉父子俩做鱼饵,还真是钓上来了白里长这条大鱼。
张老汉丢了手中的钉耙,又是去救儿子,又是去地上摸取碎银子。
郝光显两人认得张老汉,招贤里卖牛纠纷那次见过。
这个委屈巴巴的瘦小老农民,给人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
两人翻身下马,把地上的钉耙和粪叉子收到一边,也就不再管张老汉那茬子事儿。
两人走到白里长身边,李文脚踩住白里长后背,郝光显蹲下去捆人。
白里长这会儿直吸溜气,他感觉下半个身子没啥感觉,后背又痒又疼又麻的。
郝光显捆他的动静,白里长也没啥大的感觉,他就感觉屁股好像凉飕飕的。
他嘴里不住的讨饶:
“哎呦,爷爷,您轻点,小人怕疼。”
郝光显有些得意,一边给白里长的双手死死捆在后背,一边穷白活,说:
“捆癞皮狗怎么能不紧呢,可不能松了,要不然,一眨巴眼睛你就能跑喽。”
这边刚忙活完,刘常德领人追踪地道过来,到了现场。
两人去抬白里长,却发现这人身体太软,头是头,腿是腿,身子的中间耷拉到地上,就是抬不起来。
郝光显有心用马驮白里长回村,可是这人裤裆里有东西,味道太冲。
两匹马见白里长给拖了过来,就扽着缰绳直往旁边躲,牲口都嫌弃他。
几人只好回村取了杠子,像妖怪抬猪八戒那样,给白里长手脚都捆结实,串起来抬回村里。
众人万万不会使大枪抬白里长的,大枪可比他值钱。
张福乐身着单衣,跟在队伍的一旁,清冷的北风抵不住他火热的心,他向刘常德提要求,说:
“当家的,让我揍白狗子一顿,我得出出这口恶气,给死去的老里长和兄弟们报仇雪恨!”
刘常德自然答应,说:
“咱来个批判大会,让你揍白大户一顿。”
“不过,你揍了他也就罢了,最后一刀砍了他也行,万万不能有别的举动。”
水浒里好多不符合传统三观的祭奠之法,有违公序良俗。
刘常德也不希望自己人有样学样,混个以杀人为乐,提前打了这个预防针。
刘常德众人回到张家村里,任道重等人迎上来交流情况。
村里的战斗已经结束,山民正在有序打扫战场,掩埋工作也有条不紊的进行。
这会儿时间,大概到了早晨5点钟左右,弯弯的月亮已经绕到西边天幕,孤单的启明星跳出了东边地平线。
黎明前的大地一片寂静,空气分外寒冷,浓厚的黑暗却遮掩不住众人眼中的喜悦,又一次大胜仗!
张福乐敲打着铜锣,两人打着火把照明,两人抬着白里长跟在他们身后,六个人在张家村的大街小巷里面游街。
“当当当!”
“秦王府好汉只杀白大户,已经抓着啦!”
“村口打白狗子了,大家都来看啊!”
“打一鞭子给一文钱,人人都有份,童叟无欺啦!”
“都来瞧都来看啊,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啊!”
一阵铜锣声,一阵吆喝声,给没睡的和打瞌睡的村里人都唤到了院子里面。
一双双眼睛,从门缝里,在墙头上,死死盯着路上的六个人。
打头的小个是张福乐,没错,就是他!
抬人的两个不认识,还蒙了面!
打火把的两人也不认识,也蒙了面!
杠子上的就是白狗子,不会错,他还在那里小声哼唧呢!
六人也是绕着张家村游了三圈。
突然,一家院子的后墙,跳出了一个蒙面男子。
他空着手,躲避左右邻居熟人的视线,绕了远路,扭扭捏捏的往白家大院门口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