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这就是另一件好事呀。”
“你听。”
说着,郝光显打了一个响亮的呼哨,马棚里顿时传来一阵阵骏马回应的嘶鸣声。
马匹好像多了!
刘常德眼前一亮,问:
“马匹怎么多了?”
他脑中灵光一闪,接着说:
“县里的赵家是不是给吓着了,又给咱送了马匹过来?”
郝光显佩服的五体投地,真心实意的说:
“道长,果然一切事情都瞒不过你的火眼金睛。”
“前两天,赵家的那个赵四,领人送了三匹马来。”
“我还让王珍他们帮忙瞒着你,想要给你一个惊喜呢。”
“如今观里多了三匹马,我夜里少不得要多喂粮食,不然的话,马匹就给饿瘦了。”
刘常德了然,点头表示明白。
马匹这个东西,可以类比现代的家庭小汽车。
一般的家庭小汽车,买过来10万左右,放那里基本不开动,一年的税费保险保养油钱,加一起就要1万左右,相当于每年消耗购买价格的1/10。
马匹这个东西的消耗更多。
因为马匹没有瘤胃,不能反刍,从草料中获取营养的效率低。
所以马匹要一年到头吃个不停,马匹要是参与工作,就必须使用宝贵的粮食额外补充营养。
大明朝的边军步兵月薪一两,有马的加半两马料钱。
按照这个比例估算,马匹的维护消耗费用,两年就够买新马了。
马匹是好东西,就是维护费用让刘常德有些头疼。
毕竟是郝光显好心好意给出的一个惊喜,刘常德得做出积极回应,他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问:
“光显,马匹是好东西呀,你可得养好了,咱们大伙儿都是外行,你可是行家,大伙儿全指望你了。”
起初刘常德的沉默,让郝光显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
如今沉甸甸的期望来了,这既是责任,又是荣耀。
郝光显拍拍胸脯,说:
“道长,不是我吹牛,咱伺候马匹的手艺,也是一绝。太平观的五匹马你交给我,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
郝光显又完完本本的,把那天赵四来的情形说了一遍。
那天,王珍领人去参与围猎,李常清,郝光显和张潜看家,顺带伺候牲口。
中午时分,新帽新衣新鞋的赵四,领了几个仆人来拜访刘常德。
可惜刘常德不在家,李常清领头做的接待。
郝光显眼中的赵四,变得神气十足,他落落大方,完全没有原来的小孩子气,跟李常清说:
“李道长,我家太爷说了,以前大当家他们跟赵家立的账单,不是咱们两家私对私的账目,而且赵家和秦王府生意上的账目。”
“账单上的东西,二公子新去了西安一趟,已经还给秦王府了。”
“秦王家的管事心疼大当家他们,让我家帮忙送了三匹马过来。”
嘿!
就这么三言两语,赵家就给账单糊弄过去了。
毕竟刘常德不可能跑西安去,亲自到秦王府问一问,赵家到底还账了没有?
不过李常清是老江湖,当然没有恶语相向,还拉住了愤怒的张潜。
赵四又继续背他的台词,说:
“河东村刘大户,就是刘自盛,他是我家大爷的县学同窗。”
“常言说,人生三大铁,同窗好友理应互相提携。”
“刘道长既然是刘大户的兄弟,自然也是我家的好朋友。他请我家帮忙买番薯种子,我家答应了。”
“最迟年后,番薯一定给你们。”
赵四随后起身告辞,除了马匹,他也没有带礼品,他自然也不会在太平观蹭饭。
年轻人赵四最后竟然拉着李常清的手,深情惬意的说:
“李道长,麻烦您务必转告刘道长,咱们两家向来没有什么仇,也没有什么怨。”
“之前咱们可能有些误解,如今说清楚了,一片云彩散去,雨过天晴了。”
“冤家宜解不宜结,各自回头看后头。”
“您受累,您务必帮帮忙,一定要把话传到喽。”
嘿,小年轻竟然说起了场面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