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混混一看不对劲,转身想跑,他也就这一身过冬的衣服,善财难舍呀。
秦三深谙混混们的心理,一挥手,说:
“你们,快扒了他的衣服,我就不借你们的!”
其他混混迅速将那个倒霉混混按到在地,七手八脚的扒起了衣服。
很快,破棉袄,破棉裤,臭烘烘的靴子扔到了和尚的跟前。
挨冷受冻的和尚却一点也不嫌弃,他光速起身,摔了摔衣服上的尘土和虱子,三两下穿好了衣服。
和尚又原地跳跃活动一番,他的脸色渐渐有了血色,他自觉恢复了行动能力。
和尚双手合十,道:
“秦三爷,出家人不打诳语,我这就将内情详细的告诉你。”
“法不传六耳,你来这边。”
和尚拉着秦三就往一边去,他得准备好随时逃跑。
其他混混这时不敢拦和尚了,害怕他再有什么馊点子。
秦三哼了一声,说:
“和尚,你最好能说出来个一二三,不然的话。”
秦三一指地上的潜泳骑士,说:
“和尚,你要是敢骗我,三爷送你下水潜泳去。”
“你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和尚却不着急,唱了一声佛号,说:
“贫僧一向以诚待人,从不欺瞒,你放心好了。”
和尚先拉着秦三,到了他们被乡下人打倒生擒的地方。
秦三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说:
“和尚,你来此做甚?”
和尚却不言语,不慌不忙的把他的帽子捡起来,方方正正的戴好。
帽子是搁头上戴的,接触头发,和贴身衣物一个档次,乡下人没有抢走。
“无量佛!”
和尚念了声佛号,又把秦三拉到了城门口,完完本本的,把他知道的情况说了。
四个乡下人当中领头的,不是旁人,就是他敬爱的,却总是欺负他的师兄,刘常德。
刘常德是河东村大户刘自盛的兄弟。
因为刘常德的命太硬,出生没多久死了父亲,十来岁的时候没了娘,他就到县城西来堂做了几年沙弥,去年还俗回家了。
“就这么多了,秦施主,贫僧告辞了。”
说完,和尚不等陷入震惊沉思的秦三反应过来,撒腿就跑进了县城。
秦三满脸阴云,一脸不可思议。
刘常德是谁,秦三不认识。
刘自盛的名头,秦三可是如雷贯耳。
明朝并不是一个法治社会,人力资源在基层博弈中作用很大。
秦三的前任,胆大包天,前脚找刘自盛商队的麻烦,没几天就消失不见了,据说在西湖里种荷花了。
“呀!”
秦三的脑瓜疼,不禁有些后怕,心想:
“还好我是被欺负了,不是我欺负人了。”
但是,秦三还不死心,心中恶气出不来,枉为英雄好汉!
“刘常德个兔崽子,欺人太甚!”
“私下里打不过你,三爷请官面人物治一治你的臭毛病。”
天刚擦黑的时候,秦三就提了四样礼,去拜见秦班头,请求帮助。
秦班头正在陪老婆吃饭,被打扰了很不高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
“老三,你去把人捆过来,一切都好说。”
“难不成,你让我帮你去捆人?”
“你不如回家问问你妈,看她有没有好办法?”
“记得,官马立刻给老子找回来,背不住县爷明天就要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