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成重复着‘一百块’三个字，颇有咬牙切齿责问意味。

程启：“放心，不会给他的，这只是计划一部分。”

“程启，我真对你太失望了，我等了五六天，原来方案就是给人家一百块，呵呵，呵呵。”

韩成不听解释和狡辩，只信自个儿听到的话。

他脑门又被气血冲红了，少年的肾上腺素总是这么容易分泌，他转身就走，连再与程启多说话的心思也没有。

他已经把程启认定为终极的怂货懦夫，他已经决定实施自个儿的敲人计划了。

“韩成！”程启拽着他：“草，你给老子听着，这事儿还真就需要你帮我，别人帮不了。这件事儿你得参与进来，让张胜像孙子一样！”

“别狡辩了，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怂货。”

韩成直接走了。

热血上涌的少年是不会被说服的，他们像鼓着肚子的河豚，毛刺是立着的，稍有触碰就得中毒。

程启没拦住，只能一个人懊悔的走了。

他朝张铃班级的方向走去，因为耽搁了时间，到一班门口时一班只剩两个值日生打扫卫生了。

“同学问下，张玲走了吗？”

“哦哦，张玲早走了。”

教学楼的阳台走廊上，风呼呼刮着，有冰雨和雪花打在了程启脸上，冰凉的可怕，冷的皮肤都有种皴裂感。

他心中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走出教学楼，走在操场上，从后门出了学校。

后门离家更近，水泥路交织着各种没修缮的土路小胡同。人来人往，像今天这一下雨，路上已经有很多泥巴脚印了。

程启捂着衣服往前走着，顶着寒风和冰雨，他感觉脑门是冰冷的，耳朵是僵硬的。

万登县的冬天又阴又冷，似乎把心和情绪都给冻的僵起来了。

“让你嘴贱，让你嘴贱”

“原谅我？你姑奶奶要你原谅吗？”

“还品德高尚？姑奶奶就不品德高尚怎么的了？”

郑家姐妹俩的声音从一小胡同传出来，还有少女吃痛的叫声和呻吟。

程启依着声音快步跑过去，转了两个小胡同，最后在拐角处见证了一切。

泥巴，水坑。

穿着校服的张玲缩在角落里抱着头，衣服上，头发上，脸上，身上全是黄泥巴。

红头发偏胖的郑大美拽着张玲头发，偏瘦的郑小美嘴里一边念叨有词，一边s张玲耳光。

还有三个带纹身打耳洞的少女围着。

她们打的认真，没发现程启过来。

程启在胡同边儿寻到一个木枝，对着体胖的郑大美一棍下去，这才让她们对张玲的行为停了下来。

程启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他的嘴巴、鼻子和眼睛透着恶霸般的狠辣和成年人的稳狠。

“妈的，又是你！”

郑大美骂着，她带着几个女生冲了上去。

她们个头甚至比程启高，可程启更狠也更有经验，而且男人的力道天生比女人大。程启对着郑大美腹部来了一记正蹬把她踹泥坑里了。

其它女生不敢再上，程启说了句滚，一个个仓皇逃走。

“你完了，我让胜哥打死你，妈的！”

郑大美放着狠话也逃走了。

程启把张玲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