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黑衣人这次一字一句,咬字极为清脆的说:“我,要,自,由,进,出,老,房,子,的,阵,法,图!”
訇珲听后报以“呵呵”作为回应,心头倒是因为黑衣人的话凉了半截,这么机密的事情居然泄露了,看来对方的魔爪已经伸进了訇家内部,说不准,这潜伏者已然位居高官,是谁呢?
“我这人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你又这么聪明,应该知道自己现在面临的处境有危险吧!”黑衣人玩着手指,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威胁十足。
“这位……”訇珲换了坐姿,改成了半蹲姿态,说:“怎么称呼?总不能让我叫你喂吧!”
“就叫我隐吧!”黑衣人又补了一句“隐藏的隐”。
暖黄色灯光下,换了姿态的訇珲多了两分痞气,但却面带商人式温和一笑,说:“隐先生,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我听了你的话,还以为自个听岔了!”
“你和刀无泪算是莫逆之交,现在又是‘天作之合’……”
“哎哎哎……”訇珲赶紧打断黑衣人的话,说:“莫逆之交不敢当,勉强算是说得话,但‘天作之合’,你是开玩笑的吧!”
天作之合?这种词你都敢用在刀无泪的身上,他是我祖宗,好不咧!
而且,还是个分分钟能打断他腿的活祖宗,天作之合,呵呵!
谁要这种‘天作之合’!
“怎么会!”黑衣人笑意盈盈,嗓音沉沉,又有点虚浮,道:“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你跟刀无泪有何结果与我无关,那我们就继续说‘阵法图’好了,你的回答呢?”
三句不离“阵法图”,奸商!
绝对不会判断错误!
“隐先生,我倒是挺好奇,自己与刀无泪的流言蜚语是怎么满天飞的?毕竟,这有关我的日后幸福!”
“小鬼,你确定要这么跟我拖时间?”
“怎么会,我不是这种人,有钱不赚,太虚伪了!”訇珲笑笑,继续玩口才绕弯子,就是不跟黑衣人说重点。
“小鬼,油腔滑调也改变不了你体内流淌的訇家血液,一样都是那么的固执己见!”黑衣人已经没有耐心继续跟他玩这种文字游戏,戴着手套的右手轻轻一弯。
“少爷,我觉着你还是尽快松口吧!”外表看起来呆头呆脑的大左,现今却笑得邪恶诡奇,手里拿着惯用的九节鞭,只是轻轻那么一甩,顿如蛇信般噬人。
“你觉着打得过我?”訇珲对他的实力还是很有自信的。
“少爷,要玩单挑,当然斗不过你,不过我们不想死,所以车轮战的群殴是最合适不过了!”
连阿昭也拿出了他的法器:连指护手甲。
连指护手甲泛着晦暗的银光,首当其冲,向訇珲扑来就是一招黑虎掏心。
可笑的是,这东西还是訇珲当初送他的诞日礼,现在却用来对付这位送礼者,訇珲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訇珲后仰半腰的避开了,大左见势舞着九节鞭加入了战局,当然,他是个偷袭者!
九节鞭宛如滑蛇,灵活多变,在没缠到訇珲的腰部后,大左将其一个扭转,改成了手腕缠绕。
訇珲没有用银色魔枪抵挡,而是赤手空拳的跟他们纠缠一起,偶尔还会借力打力,让他们二人误打在一起。
大左的举动有些着急了,所以訇珲很轻易就避开了九节鞭,但却发现被九节鞭扫过的衣袖角边微微发黑,微蹙眉头。
“你用毒?”訇珲面对怒意,大声责道:“身为军人,你以多压少,我不怪你,毕竟战场上瞬息万变,任谁也不能说胜之不武,但你居然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达到目的,大左,我对你太失望了!”
“呵呵——”大左笑得虚假,眼里尽是寒意,温和却仍挂在憨厚的脸上,形成了明显的反差。
“少爷,你是含着金汤匙出身的名门子弟,怎么会知晓我们这种在底层攀爬,过着朝不保夕的小人物心情,更何况,只有不择手段,我们才能达到目的!”
阿昭张开的连指护手甲像是锋利的虎齿,随便一划拉就能留下深深的爪痕,当然,这些都不是在訇珲的身上。
“都是废话!”訇珲一个扫风腿逼退两人,同时拉开了双方之间的距离。
多年来的战斗模式让大左与阿昭之间的配合极度默契,但现在看来,这近身攻击是讨不了訇珲的半分便宜!
大左与阿昭互视一眼,随后各掏出一张黄纸,但上面并没有任何朱砂痕迹。
訇珲看着两人咬破手指,滴血在黄纸上画符。
他不知道拖延多少时间才能够等到强力支援,更不知道刚才朝天开的空枪是否能够正常发出求救信号,太多的不确定因素让他的心里很是不安。
大左与阿昭几乎是同时完成了血画黄符的工序,又同步用双指夹着黄符,伴随着口中的念念有词。
“喝!”在两人饱满的吼声之后,两张黄符上的血迹飞速运转。
当两张黄符被贴在一起时,訇珲的脚下出现了一道七星连环阵。
七星连环阵类似天上北斗星的勺形摆法,最外边还有道魔法光圈,七星之间互相应合,不管訇珲移动到何处,只要他在阵法中,就无法跳出光圈。
但大左和阿昭并非只想困住訇珲,而是想要让他半死不活,没有抵抗力,被他们乖乖利用,于是操控阵法对他实行攻击。
七星连环阵是攻守兼备并能够压制敌方修为的法阵,但究竟威力如何,却是视人而定的。
虽然两人的联合让法阵的威力翻倍,但同时也在说明孤木难支,訇珲唤出银色魔枪连开几枪,想要打中其中一人,从外部强行中断阵法。
不过,他的设想落空了!
以自身修为化作魔枪的弹药在触到七星连环阵时就烟消云散,根本连他们的边角都没有擦到。
“小鬼,你要是乖乖听话,说不定,我一高兴会留你个全尸,毕竟……”黑衣人没有压制喉咙里的笑意,但身体却微微颤抖起来,道:“訇家十代单传,终于要在今日,断在我的手里,哈哈——”
“隐先生,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
“你们的动作利落点,千万别让他自尽了!”黑衣人没有出手的意思,反正訇珲的话落在他的耳中,简直就是大言不惭的死前挣扎,不足为惧!
“是!”两人齐声应答。
大左的眼里闪过对于见血的欲望,在吞咽声后道:“少爷,你太不知好歹了!”
“我自认还是挺知情识趣的,只不过……咝!”
“别跟他废话,迟则生变!”阿昭控制在阵中幻化出的一把长剑去砍下訇珲的右臂。
不过訇珲也不是木桩子,结果虽然砍偏了,但还是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你们就这点本事,也来对付我,自不量力,真是贻笑大方!”訇珲的面上没有恐惧,哪怕真是要死到临头,哦,不,半死不活的状态,他还是要口头上恶心这些人一把。
“牙尖嘴利!”阿昭给了大左一个眼神。
大左顿时心领神会,与阿昭共同幻化出剑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