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千一猛地一用力,轻松将木棍夺了过来。他没有使用任何技巧,直接朝那名乞丐的头部狠狠地砸了下去。那乞丐瞬间头破血流,这一幕让后面的乞丐们惊恐万分,纷纷愣在原地。乞丐们因为前车之鉴,不敢轻举妄动。但又对鲁二狗这个头头心存畏惧,只得在门口戒备,既不敢进攻,也不敢逃跑。
看着沾满鲜血的木棍,再望向旁边痛苦打滚、满脸是血的乞丐,洛千一心中一惊。但他清楚,此刻绝不能表现出软弱。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木棍,大声吼道:“上啊!看谁敢先来送死。”
这一声怒吼,彻底击溃了门口乞丐们的勇气,他们不顾鲁二狗那凶狠的目光,纷纷退缩逃离。
洛千一冷哼一声,转头看向仍跪在地上的鲁二狗。鲁二狗眼神中满是哀求,显然在向洛千一乞求怜悯。洛千一举起木棒,做出欲打之势。鲁二狗本能地护住头部,紧闭双眼。然而,预期中的打击并未降临,而是一钱银子丢到了他的面前。
洛千一冷冷说道:“这银子,你可以用来给那乞丐治疗伤口,也可以用来抵消你对小安子的所谓‘照顾’。从今往后,小安子与你们再无关系。若我再看到你们骚扰小安子,下一次就不会这么简单放过你们,定会让你们付出生命的代价。”
鲁二狗急忙捡起银子,疯狂地点头,嘴里含糊不清地应着,满是谦卑。
小安子坚持要回来取回那些破烂不堪的“家当”,因为那是他爷爷留给他的唯一遗物。洛千一陪伴他前来,也是出于这个原因。一个人有了寄托,才有人性;若失去了寄托,没有了希望,那他就失去了作为人的资格。就像之前绝望至极的洛千一,生命若只有绝望,那还有何意义?但现在的洛千一已不同,他找到了新的寄托和希望,他希望小安子能够快乐地成长,或许是因为他们命运相似,或许是因为那个苍老的声音唤醒了他,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现在不再想要死去。他想要重新来过,再次追逐理想,再次创造辉煌。
这件事解决后,洛千一也帮助小安子卸下了心中的重担。小安子带着他,他带着钱,两人一路上谈笑风生,满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在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来到了祥云城外不远处的一座废弃的茅草屋,小安子熟练地掀开覆盖着茅草的土灶,领着洛千一一个接一个地进入。。
一脸得意地在前面引路,解释说:“这叫做丐道,听鲁二狗说,是多年前打仗时,北方的蛮族偷偷挖掘的地道。后来,这条地道成了我们这些乞丐秘密进城的通道。”
看着漆黑一片的通道,洛千一很好奇问道:“我们为什么不走城门口进城?”
“走城门口要交钱的,叫进城税,我们可没钱。而且我们还没有户籍,没有户籍就是流民,差爷会抓我们充奴的,到时候把我们弄到边境的修城墙,那可就惨了。”
七八岁的孩童,在还不识两三钱银子的年龄就明确的知晓了这些户籍、流民的事宜,可想而知,他前的这个小男孩经历了怎样痛苦的时光,洛千一思考着,同时也坚定了一个决心:必须为两人解决户籍问题。
在漆黑的甬道中行走了十多分钟,终于来到城中一个荒废的房屋内,小安子掀开覆盖的稻草,两人走出屋子,正午的阳光洒下,驱散了洛千一心中的忧愁。
洛千一轻轻拂去小安子头上的稻草,端详着阳光下的孩子,说道:“先去洗个澡,然后换上干净的衣服,之后我们去找住处!”
“恩!我知道哪里可以洗澡,我带你去。”
“带路吧!”洛千一挥手示意,小安子便欢快地领路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