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云城的天空湛蓝如洗,小安子在得到两碗面条的满足后,心情变得格外愉悦,按照他的话来说,他从来没有一个人吃过这么多面条。他的心情格外美丽。一路上,他蹦蹦跳跳地领着路,目的地是那座小安子称之为“家”的破旧庙宇。
出城后不久,他们便来到了城外的山坡上,那里有一座破败的庙宇,只剩下半边屋顶在风中摇曳。围墙上的“佛”字已经残破不全,曾用鲜红的染料书写,但岁月流逝,颜色已经褪去,风雨侵蚀下更显凋零,默默诉说着这里曾经的辉煌。
穿过那破败的围墙,他们走进了院内,只见几个无精打采的懒汉躺在那里晒太阳,他们的皮肤因长期日晒而变得黝黑,与洛千一那白皙的肤色形成了鲜明对比。
此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临近中午,而这几人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听闻脚步,靠近门口的那个邋遢懒汉只是有气无力的睁眼瞧了瞧,便再度睡去。这一幕让洛千一想起了之前听到的一个笑话:世界上没有乞丐会去乞讨早餐。如果一个人真能早起,他或许就不会沦为乞丐。
洛千一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之情,这让小安子感到非常尴尬。他赶紧把洛千一推出庙外,然后迅速跑进庙里,开始收拾自己的“家当”。
一个破凉席被他用茅草胡乱的捆上背在背上,腋下夹着一块被他说是被子的破布。再加上外出时乞讨的那个破碗这就是他的全部家当。
就在他准备快速离开院子时,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严肃地从院内传来:“小安子,你要去哪里?”
“二狗叔,我决定跟随千一哥哥开始新生活,不再过乞讨的日子了。”
“千一哥哥?就是门外那个白面书生?”
小安子没有回应,一方面是因为他不想无端地否认洛千一,另一方面,作为一个孩子,他不敢与二狗叔争执。
见小安子沉默不语,鲁二狗改变了语气:“我并不是想阻止你追求好日子,只是你如今似乎攀上了高枝。看在你叔多年来对你的关照,让你那位哥哥把伙食费和住宿费结清吧。”
小安子仍旧没有开口,只是用一种坚定的眼神直视着他。鲁二狗看到平时总是被自己欺负的小安子这样反抗,心中涌起怒火,猛地一巴掌挥了过去。那记响亮的巴掌声引起了洛千一的注意,同时也惊醒了院中沉睡的乞丐们。
小安子终于无法忍受,大声反驳:“你每天除了欺负我,什么时候给过我食物?你凭什么向我索要伙食费?反倒是我,经常分给你食物。”话音刚落,小安子倔强的身躯在愤怒的情绪驱使下止不住地颤抖。
“你反了天了?”鲁二狗怒斥道,再次抬起手欲打。就在他的巴掌即将落下的瞬间,洛千一挡在了小安子面前,半空中,洛千一那白皙而有力的手紧紧抓住了鲁二狗那只脏兮兮的手。他目光如炬,猛地一脚踢出,正中鲁二狗的腹部,鲁二狗猝不及防,被这一脚狠狠踹倒在地,他跪在地上,双手紧捂腹部,发出连续的哀嚎。
门外的乞丐们看到他们的头领被攻击,立刻围了上来,手持各自的“打狗棒”。洛千一见状心中一惊,暗自思忖自己可能有些冲动了,或许花些银子了解会更好。但还没等他多想,倒在地上的鲁二狗咬紧牙关,怒吼道:“给我打死他!”
四、五名乞丐面露凶光,向洛千一冲来。洛千一无暇细想,迅速伸手抓住了冲在最前的那名乞丐手中的木棍。
那木棍取自山中老树的枝干,结实而趁手,不重,正好适合单手握持。由于长期被乞丐使用,一端已经磨得光滑,甚至包上了一层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