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英拱手,神色庄重,匆匆告辞而去。
...
一夜静谧,星辰璀璨。
次日黎明,众将领披挂战甲,自动汇集于元灵大帐,热切地期待着杨毅的到来。
杨毅缓步入帐,望着满眼甲胄熠熠的将领,淡笑一声,不再多言,直接开始战略布署。
“存孝。”
“末将在!”
“赐你十架天雷攻城车,八座飞鹰箭塔,六千龙鳞锐士,假攻常郡外围的护城要塞,可愿领命?”
“末将遵旨!”
李存孝毫无怨言,他知道,以常郡城中不足三万的戍卫,那护城要塞不过是开路前菜罢了。
“庆之,”
“末将在!”
“你率四千龙鳞锐士,十架烈焰投石车,三座铁羽箭楼,辅攻常郡西门,引开敌军锋芒。”
“末将领命!”
陈庆之面露欣喜,西门双门相隔,敌军定难以兼顾,正是他心仪已久的战场。
“唐逸。”
“末将在。”
“与你同样四千龙鳞锐士,十架冰雹投石车,三座风舞箭楼,辅攻常郡东门,吸引敌军火力。”
“末将领命!”
唐逸自新北城一路血战晋升郎将,战绩显赫,是秦军龙鳞锐士中罕见的将才,也是杨毅着力培养的对象之一。
“吴帅,主攻护城要塞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杨毅转首含笑,看向面色平静的吴起,嘱咐道。
吴起拱手出列,神情由淡转肃,恭敬道:
“末将领命,请主公放心,半个时辰内,护城要塞必将失守。”
“好!”杨毅面色一凝,接过身旁侍卫手中的赤霄剑,再度朗声道:
“北门正道,由我率三十架天雷投石车,一万名破敌先锋,亲自主攻,还望诸位全力辅助!出征!”
主将号令一出,三军应声而动。
白水河边,距常郡城仅五里之地,大军疾行,顷刻间即至。
旌旗猎猎,雄师列阵,肃杀之气直冲九天。
常郡城上,守卫望见无垠的敌军,面色刷白,连忙吹响号角。
李廉已去,常郡城内只剩数十位副将坐镇。
按理说,大军过万,应设主帅与副帅各一。
但李廉深受沈法兴宠爱,军中地位超然,早已撤去了副帅之职。
此刻,十几位副将匆忙登上城墙,面对漫山遍野的敌军,立刻争论起来。
“护城要塞有一万兵马,为何不撤回城内?”
“要塞守卫乃大将军亲自布置,岂能轻易撤退?”
“胡说八道,就是你一直劝说大将军驻兵要塞,那城墙不过三丈高,拿什么守住?”
两军交锋,比的是主帅的智谋。
常郡城内主帅不在,一众副将当众争吵,不少守军心中敲起了鼓,不知如何应对。
常郡城下,陈庆之、李存孝等人已率军散开,近百架天雷投石车也已推至预定位置。
将旗飘扬,攻城大战一触即发。
常郡的两座护城要塞,各有李廉部署的五千精兵,大多为弓箭手,原是李廉设下的第一道防线。
要塞下方,由李存孝率领的四千龙鳞锐士开始装填投石车,箭塔也缓缓向前推进。
无需更多命令,投石车完成装填后立即发射巨石。
箭塔上的锐士们也开始用秦弩狂射箭矢。
战斗一开始就进入了最为惨烈的阶段。
护城要塞上的守军很快发现一件可怕的事,他们的箭竟无法射中敌方的箭塔!
八座箭塔的恐怖逐渐显现,因要塞城墙不高,守军稍一抬头,就会被数十支箭矢射成刺猬。
敌强我弱,城墙上的守军尸体已堆积成小山。
不知不觉,尸体竟筑成了第二道城墙。
许多守军趴在战友的尸体上,开始顽强抵抗。
见城墙上的守军被打得不敢露头,李存孝立刻下令投石车继续推进,他倒要瞧瞧,这些守军是否真的打算以死相拼。
投石车越是向前,精度越高。
在箭塔的猛烈压制下,不觉间,十架投石车已推进至距要塞仅百步之地。
“将军,撑不住了!”
一名重伤的弓箭手看向旁边的副将说道。
副将瞥了说话的弓箭手一眼,开始咒骂城中的守将。
“老子就说要塞保不住,非说...”
轰然一声巨响,未及咒骂完的副将被突如其来的巨石碾成肉酱。
主将一亡,城墙上的守军更加惊慌失措,直至整个护城要塞的城墙都躺满了尸体。
一支白旗颤颤巍巍地在城墙上举起。
常郡城西城墙,此刻战况同样惨烈。
城墙上,是被投石车砸成肉泥的守军。
城墙下,是被焚烧成火人的秦军龙鳞锐士...
苍穹之下,大秦锐士无视熊熊烈火,心中唯有军令,无人贪生怕死,只愿为同袍复仇,多斩敌首。
骑在马背上,陈庆之悲痛地望着化为灰烬的箭楼和兵甲,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