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我们住一起了。”
“看到就看到了,能怎样?清者自清,你刚刚解释那么多做什么?难不成真当她是我母亲吗?”
第一次在面对他时,我没有收住负面情绪和不好的语气。他明显是愣了一下。
“……我知道,但你终归是女孩子,我解释是为了你的清白,无论是谁,我都会说清楚。”
“……”
我把头扭过去,不再说话。
“我陪陪你。”他坐过来。
“不用了,你去做你的事吧,我……想自己待会。”
“那,我去给你买咖啡。”
邵子衿起身的动作有点无措,我却说不出来一句宽慰的话。
只剩一桌没动的早饭,冰冷冷隔在我们中间。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脚步声,紧接着是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邵子衿微喘着气回来了。
“这是我之前常去的一家,你尝尝。”
我接过,打量着包装,觉得有些熟悉,猛地想起来有次路过的哪家,t市排名第一的咖啡店。
“这是那家!那家那么远,你怎么去那里买啊!”我有些惊讶。
“也想让你尝尝好的。”
他拍拍我的头,在我身边坐下来。
“这值得吗?”
“嗯?”
“我刚刚跟你说话语气不好,你还跑这么远给我买咖啡……”
他突然笑了,新月似的一弯,闪着太阳的辉。
“值得的人一辈子都值得。”
我怔怔看着他,温润的面容,对我时他始终如初,像是那天天桥上,他对着我说也有一盏灯为我而亮。一切都没变。
我低头扑进他怀里,邵子衿顿了一下,又紧紧抱住我。
医生说,你把你的匕首亮出来,把你的伤疤深深藏好,而那个笑着握紧你的匕首,看了你的伤疤的人,是可以爱的。
这整整一天,我都不在状态,哪怕在书桌前坐着,也看不进去书。邵子衿一直在身边陪我。
“我好累……虽然什么都没干,但还是……好累。”
“那就休息。”
“可我已经休息了一天了。”
他轻轻抱住我:“那又怎么样呢。你现在情绪和心灵都需要恢复,什么都不做,也是一种恢复。”
“我好像发病了。”
“我知道。”
我整个人瘫在他怀里,没有一点力气,身体的疼痛已经让我备受折磨,心灵的创伤也在隐隐作痛。D先生,那个恶魔,似乎正把爪子扼在我的心口。
好久不发病,本以为要逃出生天了。现在看来,是我小看它了……
虽然我平平安安地活着,却无时无刻不在害怕,总是觉得有一头恶魔在哪里张着血盆大口注视着我。
而我,全身的力气就像是被封印了,灵魂也被抽离,双眼看不到一点美好的东西,只有痛和血,只能看到它,那双同样发红的眼睛。
哈……
这就是抑郁症啊。
放过我吧,救救我啊……
我的眼角滴落一滴泪,砸到邵子衿手背上,他立马捧起我的脸,认真地看我。
“你是不是难受?”
“嗯。”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我陪你,我带你去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