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兰婶,这是村长让大家给我和娘亲建的屋子,虽是如此,但之前我们也并没有白住,每年都有交贡,现在就算娘亲不在了,我也能交得起。”乐儿语气冷淡,这里承载了她与刘婉儿生活了十几年的回忆,她不想离开。
“哼,那又如何,这块地是咱家的。你这小身板能做什么,你能交得起,呸。
你跟你娘来路不明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没爹的野种,你娘长成那样,狐媚样儿准不是什么好货。
许你们住了这么多年,已经够意思了,行了,赶紧收拾东西走人。”
听到此乐儿的眼皮跳动,只见她打开门,踏出门槛,一步步地走到刘兰跟前。
“你可以说我,但我不许你说我娘,你没有资格说我娘亲!”她双目圆瞪,可见眼中血丝,随即拳头握紧使出全身的劲儿向着那刘兰的腹部打去。旁边的大汉心道不好却没来的急阻止,便听得刘兰哎哟一声,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小子胆敢打她。
“天杀的浑小子,居然敢打老娘,你们给我上,今天非得教训他下不可!”刘兰捂着腹部命令着。
两侧的大汉并未言语,直接朝着乐儿围了过来,正待动手时,只听得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
“住手,住手,别打乐儿哥哥,爷爷你快说话啊。”循声望去,声音的主人正是方才跑开的小丫头,而她的旁侧还站着一位老人。
“住手,有什么话不得好好说,休要动手。”见老村长出口阻止,四个大汉终停了手。虽是听命于刘兰,但村长在村中树立起来的威信还在,几个大汉还是会给村长面子。
“哼,村长,这地本来就是咱家的,当初要不是看在您老的薄面上,才不会让给这两个来路不明的人在这里搭建茅屋。”
“这么多年了,这块地要是没给她们娘俩住,得收割多少的粮食,给她们住一点好处也没有。
之前也就罢了,现在他娘也死了,他也这么大了,我总不能将咱家的地方留给他住一辈子吧,这地儿我得收回。”刘兰双手叉腰地吼道。
这时院门外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指指点点小声低语着:“就是就是,给这两个来路不明的人住什么好处都没有,说不定还会给我们村子带来什么麻烦。”
“给她们住了这么多年不错了,现在还霸占着不走,太不要脸了。”
“看他娘长那个狐媚样,准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这乐儿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种,连个姓氏都没有。”
这些村民小声嘀咕着,但还是有不少声音传入了乐儿的耳中,看着这些人的嘴脸,她感到了愤怒,还有一股难以描述的悲伤与悲凉。想起刘婉儿还在世时,总是会帮这些村民做许多的事情,她总是从早忙到晚,她问她累吗,她却教导她村里人愿意收留她们,她们就要懂得报答。
一旁的刘兰看着乐儿此时的样子一脸得意,正要开口却被老村长打断:“唉,罢了,既然如此这茅屋便还与你。乐儿,收拾收拾东西去我家住吧。”
乐儿一语不发转身便跑进屋去关上门随即靠在门后,眼中酸涩不已,慢慢的蹲下身子坐在地上,屈膝抱住双腿呜咽起来。
“娘,乐儿好想你。”
“乐小子,你倒是快点啊。”门外刘兰阴阳怪气地说着。
乐儿不知晓自己和刘婉儿从哪里来,也不清楚为何会到此地来,但她知道,这里并不属于她,所以她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村子,走出这片山林。想到此她站起身来,抹了抹脸上的泪痕,目中悲伤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坚定。
她和刘婉儿在这个村子虽生活了十几年,但家中并没有什么好东西,只有几件刘婉儿给她缝的布衣。将布衣叠好放入包裹,随后走到刘婉儿的屋内,找到一只普通的木簪放入包裹后,再将包裹放入装着草药的背篓中。
娘亲生前很喜欢这个簪子,时常见她拿出来看,用手抚摸簪身的时候嘴角都带着丝丝甜蜜,但却是很少见她戴过,可见她很珍惜这个簪子。
收拾好后看了这屋子最后一眼,便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