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默从口袋中掏出五块钱,塞到了那个不知道是不是装瞎的小神棍手里,拔腿就去追快要离站的公交车。
就那种火烧屁股的情况下,鬼使神差的他回头看了眼。
明明夜色很浓,路灯很暗,他还是清楚的看见小神棍冲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好吧,如果能让那破车掉头回来接我,我就许个愿,不浪费我那五块钱。”看着公交车尾灯被扬起的尾气笼罩,刘默恶狠狠的念叨。
“嘎吱!”
刘默错愕的看着半个车身都已经出站的公交车猛地就这么停住了,前门缓缓的打开。
揉了揉眼睛,刘默撒开腿就追了上去,上了车,刷了卡,一边点头向司机师傅致谢,一边跑到窗边。
夜色下,空荡的车站没有一个人,那个小神棍就跟从未出现过一样。
“巧合,这绝对是巧合!”坐在窗边的刘默感受着夜风嗖嗖的挤压脸上的毛孔,脑海里那张笑脸却怎么都挥之不去,想着想着,脑袋一歪,睡着了。
“糟了!”刘默一骨碌爬起来,阳光从窗帘缝里挤进来,毫不吝啬的耻笑着某个睡过头的鸡窝头。
手脚并用的滚下了床,刘默拉开门就往厕所冲,迟到一次,当月全勤奖可是直接扣完的,照这个日头都快西晒的趋势,怕别说全勤了,奖金都得缩水一大半。
站在厕所门口,刘默懵逼了。
他家的厕所是干湿分区的,只需要在洗漱台刷牙洗脸就够了,但是考虑到顶着鸡窝去上班有一种正大光明告诉领导老子就是睡过头了的感觉,他决定把洗头放在第一位置。
只不过现在那扇隔绝淋浴间的透明玻璃隔断后面,一个人抬起了头,视线从手里的书转移到了刘默脸上,最后停留在脐下。
“变态啊!”刘默手一捂,光速的冲回了房间。
他有个习惯,睡觉不喜欢穿衣服,哪怕是大冬天每次刚钻进冰冷被窝里都哆嗦成狗一样。
昨天晚上睡之前心事重重的,估计也搞忘了房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喂,要变态也是你吧,大早上起来在这裸奔。”厕所里传来瓮声瓮气的不满。
“这是我的房子啊,我想不穿就不穿啊,明明是你,上厕所为什么不吭声,为什么不关门!”刘默手忙脚乱的把衣服裤子穿上,嘴上跟连环炮一样点儿都不服输。
“不知道...”厕所里的人正要火力全开,像是想到了什么立马改口,“这里是我家,我一个人上个厕所有必要关门么!再说我也关了啊。”
刘默从最后那句压低了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莫名其妙的委屈,再一想自家那个360度全透明毫无死角的大隔断,脸上一股臊意,当初怎么就头脑发热心怀不轨的拒绝了师傅要把隔断改成毛玻璃的建议。
随便用手在脑袋上抓了抓毛,刘默拿起挎包就要出门,流年不利就只能躲着流年,这是他从小到大鼓励自己的话。况且他也分毫不想踏进充斥着某种排泄物味道的厕所,更别说再一开喷头加点水蒸气熏陶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