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不知道多久,刘默意识到自己应该主动打破这种略显尴尬的气氛,给自己老板留下好印象。
“那个,老板.....”
“你先回去吧,明天早上来报道,不用太早。”黑衣老板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但既然是给别人打工,自然无条件遵从,刘默抠抠头,走出了房门。
这里是神奇公司,来过一次的刘默摸摸索索的找到下楼电梯。
看到他的身影随着电梯门合上,竹行远拧巴着眉头,最终还是走进了老板办公室。
他不知道现在说这些合不合适,但他明白有些话也只有他能说,哪怕刚才对方极端克制的暴跳如雷,让他真有种面对死亡的恐惧。
“滚,我不想听。”黑衣老板终于挪动板凳,夕阳透过玻璃,把他黑色的帽兜染上一层残红。
“我不是来解释的。”刘默要是还在肯定会吃惊的发现,刚才还跟惹恼主人后可怜兮兮的二哈一般的竹行远,此刻格外的认真。
“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他从没出现过,现在偏就这么巧的自己出现?”看着黑衣老板没有把自己撵出去的意思,竹行远语速飞快,生怕下一秒就失去了质问的勇气。
摘下帽兜,老板展开了桌子上的画卷,正是先前挂在竹行远那里的那幅,画卷上少年面容和老板重合,竟是同一人。
“他说过,来世他会等我。”沈老板的嘴角扬起,嘴唇泛起红润,如同痴盼情郎归的少女。
“沈夏!你醒醒!从一开始,你就该知道他不是他,人死了就是死了,哪怕有着百分之九十九的灵魂相似,那也是另外一个人!”一个人若是双目失明,别人其实很不容易读懂他的表情,可是每隔百年,竹行远都能在沈夏脸上看到那幅死人表情。
“我感受到了印记,也听到他在梦中呼唤我,就算只有百分之一,我也不会放手的。”很快,沈老板就恢复了古井无波的面瘫脸。“你一根破竹子,无情无欲的,什么时候也有这些嗔念了。”
竹行远愤然,脸色却变了变,“是,我只是根无根竹,命硬被你捡了去有现在的造化,你对我有恩,我绝不能看你重蹈覆辙!”
沈老板摇摇头,不再开口,他不想再说的事,竹行远就算撬开他的嘴也不会多说一句。
回到狗窝的刘默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这几天可算是折腾坏了,胡子都长的扎手。
哼着不在旋律上的小调,刘默的刮胡刀挂到一半,就被镜子里的自己吓到掉在地上。
不过是短短几天的体内训练,跑跑步,举举铁,现在的刘默外型有了不小变化,眉眼像迟到了般竟长开些许,看起来柔和顺眼。
抬抬头,脑门离天花板的距离也近了不少,光着腚的刘默手忙脚乱的翻了一条牛仔裤在身上比划了下,“这是吃了金坷垃么,拔苗助长也没这么有成效啊。”
有些发呆的刘默使劲拍了拍脸蛋,不是在做梦,难道自己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做了整容手术,又拿着放大镜一寸一寸的在脸上找拆缝线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