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了雪,山路不好走,这群人计划午后到,实则深夜才来到。
分别是占子,麻杆儿,小丹青和露娘。
初玖等在门外,替他们开了门,农户一家早就睡了,颜玦病的重,他请郎中开了药,此时她也半昏着沉睡去了。
露娘是真不想来,她如今已和初玖这混蛋撕破脸,现在再见,凭她对他多年的了解,他非报复不可,可她若不来,他这次行动人手不够,回头他找她麻烦更棘手,不如帮他办了,回头化干戈为玉帛。
小丹青和麻杆儿争先进屋,鞋上都是厚泥,沾着雪水,外面冻得他们牙都不敢露出来,一个个僵着脸。
占子走在最后,深一脚浅一脚,他的腿脚不方便。
几人进了屋。
初玖在信中将前因后果简短说了一遍,几人也算是有个了解,知道现在是怎么回事。
露娘替她把了脉,摇摇头,“她伤得太重,而且内力相搏,这些时候她一定万分痛苦。”
初玖垂下眼眸,沉默不语,只是将被角掖好,把她伸在外面的手臂放进被窝,她睡得不安稳,眼底下乌青。
占子道,“直说吧,你接下来的打算。”
麻杆儿道,“你说的那本心法,现在要是还在寺里,我跟占子去偷就行了。”
小丹青拍了拍他脑后勺,他总是犯蠢,“要这么简单,他自己就去偷了,哪里还用得着搜罗咱们几个一起,还把她也叫来了。”
露娘摊摊手,“我现在废了肩膀,已经是废人一个了,你要我干什么我也干不了,悬丝起舞也做不了了,更别提我的武功。”
初玖挑动灯芯,一灯如豆,此时也更亮堂了些,他将一张图纸摊开在桌子中央。
“我不用你参与盗行,我们即日启程,阿满身边没有人照顾她,我才把你叫来,若是不熟悉的人,我用着也不放心。”
“你就不怕我跟她说些什么?”
“好啊,我也想看看她是信我还是信你,不过,在我取得心法之后,若我赶回来见不到她,我会杀了你,我说真的,这一次如果你连看着她都做不好,那你对我来说,也没什么用了。现在我已跟宋蝉筠一刀两断,不再跟随她,我给你写的信上你应该也看见了。若你还想回她身边为她做事,今日你也不会来找我了。”
露娘低声咒骂,“难不成我除了给你办事就是给她办事,一辈子躲不掉你们两个了?”
占子趁着众人说话,悄悄踱步到了颜玦床前,她果真清瘦不少,在丝花巷之时,虽面有悲戚,每天胃口还是不错的,他又给她做了不少菜肴为她修补元气,血色也足,看上去就是个机灵的小丫头,如今看,却已病得两颊深陷,呼吸微弱了。
初玖余光扫至床边,道,“她已睡着了。”
“我知道,只是看看她。”占子说。
初玖叫了他一声,企图让他不再多看阿满一眼,竭力压制自己厌恶的目光,“占子你来,此次还需你鼎力相助。”
他回到众人之中坐下,“你要我做什么,大可直说,但凡我能做到,定不辞辛苦。”
麻杆儿嘿嘿笑了一声,“当然了,不看看那躺的是谁家媳妇。”
初玖的脸色当即变了,只是在灯下不甚明显,众人对麻杆儿的打趣也没当回事。
小丹青戳戳他腰,道,“说正事呢,别打岔。”
实则是看出了初玖脸色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