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与预备教皇泡澡之时,周准还在筹备计划。
“丞相,我还是觉得让莫慧慎打头阵风险太大,虽说幻麟组织大部分都是没能力的杂兵,但是核心成员还是很强的,不然也不会躲过朝廷和北方几个州长的追捕。”经过长时间的沉默后,罗焕荣还是忍不住说道。
“只怕李光晋不肯出来,”周准道,“他不同他爸,他很能忍,直到最近一年才让幻麟进入业丙山,入侵都城时也没有盲目寻仇。”
“我手下说业丙山其中一个土匪团已经消失了,但是其他土匪团却浑然不知,这样看来,他们之中必定有人精通幻术,整个业丙山可能就是他们给我们设好的陷阱。”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但是我们必须主动出击,让他们一直在暗地骚扰,劣势的一定是我们。”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思考良久后,周准问道:“教会那边什么回答。”
“教皇不会派兵,他说教会军队只用于维护宗教利益。”
“你说没说莫慧慎会跟去?”
“没有。”
“很好,这次我亲自和他谈。”
普涅斯大教堂外,普涅斯神像立在教堂前方,神像右手持刀,刀背向外,左手从十年前起残缺,至今没有修缮,神像面部采用神明男女同身说,而不是女神说。
周准没时间感慨神像的沧桑,他现在需要见上教皇。
大门打开,莫无秽就坐在教皇之位上,如干枯树枝般的手臂强有力地握着权杖,头发苍白,可依然精神矍铄。
“臣周准见过教皇。”周准作揖行礼,这已经是相当尊重的礼节了,朝廷和教会之间没有从属关系,平时官员以公事与教皇见面只需点头即可。
“丞相平日素不礼拜,此次前来光临,必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实不相瞒,臣此次前来是为请教皇发兵平定叛乱。”
“你手下已经来过了,我想你不会不知道,我不可能改变主意,朝廷之事与教会无关,我不会派出一兵一卒。”
“他们弄死了你儿子,让还在母亲怀里的莫慧慎丧父,这难道还不足以让你寻仇吗?”
“别给我提那小子!”权杖无情地震出巨大的声响,在空旷的教堂里回荡。
“没用的窝囊废,他不是我莫家的人,神明也不会眷顾他!”莫无秽接近愤怒的边缘,周准能感受到周边能量子的波动。当年莫无秽发现他儿子与李家狼狈为奸之时,便大义灭亲,亲自处死自己的爱子,他甚至还想处死他儿媳和她怀里的孩子,但最后被公孙辄将军拦下。许多圣徒为教皇祈祷,祈求神明判决教皇与无辜的孩子无罪,虽然他已经获得整个教会的赦免,但罪孽一直存在于他的心头。
“我向所有信奉元素之神的信徒保证过,要坚守教会的底线,维持教会的廉洁。教会不会参与任何行动,不会寻求任何合作,不会参与官场的利益交换!”
教皇一席慷慨澎湃的演讲,让纹丝不动的周准眨眨眼睫毛,他料到了教皇的反应,他来就是为了听这一段话。
“不好意思,我无意冒犯,先告退了。”周准识趣地退下了,没人愿意和现任的教皇闹矛盾,门口的圣徒将他送出,门外罗焕荣正在门前反复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