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孟买港,【飞翔的河南人号】灯火通明,伴随着汽笛声响起,巨大的钢铁巨舰缓缓的从港口驶出。
当陆怀成刚要打开信件的时候,船却开动了,陆怀成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问:“殿下,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锡兰王储的寿诞,陆藩台应当也是收到邀请了,算来前往的时间也差不多,你就随我一起出发吧。”
对此陆怀成倒是无异议,伸手将信封打开,拿出了信件。
轻声说了起来:“致钱江郡王朱……”
“这些话就不用念了,说关键的就行。”
陆怀成将整封信扫了一遍之后,面色瞬间黑了下来,就算是之前朱靖和多番越界举动也只是让老成持重的陆怀成微微色变而已,但是现在却旁若无人的黑下脸来,异常的难看。
这倒是反而让朱靖和更加感兴趣信上到底写了什么了。
“陆藩台,怎么不念了?”
陆怀成面色依旧阴沉,将信递给了朱靖和,声音中甚至带了丝恨意:“殿下,这还是您自己看吧,下官也“看不懂”。”
“看不懂?真的看不懂吗?”
得到这个回复之后,陆怀成便不再说话,自顾自的盯着桌上微微摇晃的茶水,似在沉思着什么。
朱靖和接过信件,详细了看了一遍后,抬眼看着低落阴沉的陆怀成。
“信上,陆永盛说因为第二区内战中牵扯到了陆家,皇帝怀疑陆家资助了其中安南贵族的战争,所以你们老祖上了京城和皇帝陛下解释其中缘由,他上贡了陆家近五分之一的财富还有第二区管事人到了京城,并且获得了陛下的信任重新赐予了他丹药。”
“他也将来锡兰王国参加明日王储的寿诞,先我们一步到地方了,传消息过来是为了让我到了锡兰岛和他单独会面一趟。”
“恩……长生天的“神仙”邀请,我自然是得去的,对了这个被送上京城的管事人名字叫陆泽良,我没记错的话是陆藩台你的侄儿吗?”
陆怀成沉默的原因这就找到了,身为按察使的朱靖和在来第六区之前就将本地主要官员的关系网理清楚了,其中自然包括最关键的家属。
陆怀成是陆家旁支,有一亲弟弟,当年他苦读之时,并不受家族重视,是母亲和弟弟辛苦劳作供其读书。
一朝得入龙门,成天子门生,鸡犬升天,他弟弟也就进入了陆家产业内,根本不用为生计担心。
但是因为身子骨不行,二十六七岁就去世了,独留下一个儿子,陆泽良。
所以陆怀成待自己这个侄儿视如己出,尽心培养,陆泽良不是读书的料子,在陆家商行内做的也算不错,只是没想到他负责的安南区域参与到了安南内战。
陆家老祖陆永盛亲自押着他前往了京城交给了皇帝,而这个消息陆怀成似乎之前毫无所知,甚至若不是今日朱靖和让他读信,他还不知道。
刻意被瞒下来了。
朱靖和拿着信,点燃了烛火,将信付之一炬。
“好奇”的问:“陆藩台,你说你们陆家老祖特地写明,约我单独聊天是为了何事?”
陆怀成心事重重,此时正在想着他侄儿的事情,无心多想,回答:“老祖寻殿下,自然有他的打算,老祖做事,我无权过问。”
朱靖和起身,端着茶杯,踱步而走。
“我最烦这群【长生天】的老神仙了,一个个老不死的,和他们交流费劲的很,当然陛下除外,陛下不能骂。”
看着朱靖和那不将“神仙”们放在眼中的态度,陆怀成些许带着自嘲的说:“殿下,您是天家宗室,您爷爷是当今储君的第三子,是大明最最尊贵的血脉,但是我等与您不同,对长生天需心怀敬意。”
朱靖和伸出手指点着陆怀成的方向。
“啧啧啧,要不说你们文化人骂人就是脏,话里话外不就是说我是靠着出生好才能说这话,我知道你们这群文人常年瞧不起我们神眷司,甚至不少形容我们为鹰犬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