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阿朔已经醒了,潇暮翻了个身道,“再睡一会儿,天还没亮吧?”
阿朔也跟着翻了个身,侧着躺,对视着同样也是侧着躺的潇暮。
“嗯。”
潇暮道,“上哪去了?”
一直也没敢走远的阿朔道, “我是从那块石头里蹦出来的,我都不知道,我还能上哪去?”
啊朔无心的一句话,却让潇暮困意全无,他直接起了身,坐在那躺着两人已经就很狭小卧榻上,潇暮解释道,“你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阿朔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潇暮竟会如此认真的回答,同时,心里翻腾着一丝窃喜,原来你并不是对我一无所知,你是知道我的。
潇暮道,“你想知道你的身世嘛?”
阿朔摇了头,道,
“不想知道。”
这反倒让潇暮有些意外,氛围都都到这了,都不打算继续问下去, “为什么?”
阿朔道, “知道又如何,我只想跟暮你在一起,暮你在哪,我就在哪里。”
也不知怎么回事,啊朔的这个回答,让潇暮恍惚想起了南疆那个星星有点多的夜,捣了南疆“鬼巢”后,尚得一丝喘息,围在篝火旁的他和言卿尘,他记得言卿尘那双温柔的而又深沉的眼眸,看着他说出一样的话。
“我只想待在你身边,所以你在哪里我就待哪里。”
已经愈合六年的双眼有些隐隐生疼,胸口也堵的慌,有股呼吸不了的灼痛,潇暮的声音暗哑道,“骗子。”
阿朔紧张爬起来道, “我没骗你!”
“你以后要娶媳妇,要生一屋子的娃娃,有你够忙活的,哪还有闲功夫想起我这个糟老头子。”
“我不娶媳妇,不生娃娃。”
“那是你的事,我也管不着了。”
“过来些。”
潇暮朝着啊朔招招手,啊朔乖巧的靠了过去,潇暮对着啊朔额角啄了一吻道,“快点长大吧,我的啊朔。”
这突如其来一吻,臊得阿朔满脸通红,他拉过被子,躲了进去,许久才闷出一句,“我要再睡一会儿。”
“宗主。”
客栈里面,银摆摆手道,“你们去吧!”
腰上别着虹剑黑羽翎衣人,默默的退了出去。
银有些累,当然这也全拜西海那婆娘所致,拥有着鲲鲸之力的鲛皇,同时也继承了上古之神的移江倒海的神力,还以为只是民间夸口其谈,而切身领教过的才知道名不虚传!
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大动干戈了,无论是来硬还是软,那女人就是不上套,不过,海湾之地本也不是他擅长之域,这次吃点亏,也是意料之中,况且那女人看着也活不长了,就先拖着,只要那女人一死,西海早晚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唉唉!唉!你别走啊,你喝了那么多,多少付我一半钱啊!”
“不是你说……你一个人……甚是寂寞,吵着……请我喝酒。”
潇暮说话已经含糊不清了,他扶着桌子走路身形都有些晃荡。
那头戴乌纱,身穿绸绣衣,手持玉扇的男子,面容还算端正,可就拜在那张嘴,地包天!本就端正的脸,略显猥琐,尤其是他的手扶在一个男人的腰上,不老实摸着,更是坐实了猥琐。
地包天扶着潇暮道, “话是那么说,可我哪知,你这么能喝呀!”
嘴上嚷囔着要潇暮付他钱,实际上是个人都能看出他心怀不轨。
银从不管闲事,现民风开放,这种游戏男娼本就屡见不鲜,哪怕那地包天当大庭广众之下将他身边那个男人在桌上办了,他都不为所动。
只不过,他本就心烦意乱,两人在他跟前拉拉扯扯,吵耳的让他想杀人!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小客栈,刻意挑了雅间上座,都还是避不开这些人渣!
守在珠帘前的黑羽翎桃家门生,瞥见银皱眉头的模样,很是有眼力见道,
“宗主,要不我等将他俩给扔出去!”
银起身道,“罢了,事情办的应该也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别拉着我,我能自己走。”
地包天想扶潇暮,结果潇暮跟泥鳅一样,感觉已经抓在手里,结果一不留神,他又滑走了。
因喝了酒,醉得走路都东倒西歪的潇暮,朝着银一行人就撞了过来,开路的为首俩名桃家门生,什么大风大浪,刺客暗杀没遇过,腰间虹剑,齐齐的拔出,而目不能视的潇暮,在感受到剑风的的那一刻,身体下意识避开了。
看着潇暮像一阵风似的,绕过他们,径直的朝着银撞去,在快要接触银的那一刻,银伸出一根手指,摁在潇暮的额上,也是轻轻一推,潇暮便倒在了地上,砸磨着嘴巴,翻了个身,打着呼噜,睡着了。
潇暮的神行走位,已经把俩桃家门生吓的不轻,而的银轻松化解,更是让俩人惊惧的脸色惨白。
二人也当即齐齐跪地道 ,
“属下不力,让此等人惊扰了宗主,还请宗主降罪。”
银怒斥道,“一个醉鬼,你们都拦不住,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