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昨晚我梦到你奶奶了,她老人家说要来接我了,让我准备好要交代的事情。”爷爷卧在床头上和我说着,自从他上次走亲访友回来后,主动搬回了家,家里恢复以往安宁和睦,再无争吵,可他身体也越来越差了。
“爷爷,您是太想奶奶了,才会梦见她,奶奶她可不答应,您就这么丢下这一大家子不管了。
我知道您想奶奶,可小雪还没长大呢,正是需要爷爷的时候,奶奶怎么舍得把您接走。”这人老了,身体越发的不好,神情有些恍惚,总会梦到已故或惦记的人。
“你这姑娘可不小了,都该嫁人了,你到哪爷爷都放心。”这爷爷打趣着我说道。
“爷爷您可别这么说,您身体硬朗着呢,还没瞧见小雪出嫁前,您呀…就哪都别想去。”我也是厚着脸皮和爷爷说道,却还有些腼腆。
“好好好,爷爷等小雪出嫁,成家了再走。”爷爷轻抚着我的头发,再次打趣着说着,这声音竟这些微弱。
这父亲母亲,回来都有好些时日了,这不…又想收拾东西,出去做生意。这一年到头不着家的,这家还真不如客栈。姐姐弟弟都有两年多没有回家了,以前弟弟和我,都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现在估计被外面的世界迷了眼,都不想着回来了。
“白庆,快来给你列祖列宗倒酒。”爷爷对着父亲喊道,这让父亲有些惊悚,此时更是汗流浃背。
父亲看着爷爷摆着那八仙桌,而落座根本空无一人。
“爹,您傻了?那桌子没人。”父亲擦着额头的汗,对爷爷说道。
“你小子傻了,没见到你祖宗都来了呀,还不快倒酒。”爷爷对着父亲怒斥道,父亲却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先祖呀,儿孙不孝,劳烦您们来接我了,请您们再等些时日,儿孙已经走访了所有的亲戚,眼下就想看孙儿他们一眼,那些孩子还没着家呢,有些东西还没跟孩子交代好,等事情都托了,您们再来接我,就请您们在多担待着时日。”爷爷仿若中邪,自言自语的在那里说了起来,这一切父亲看在眼里,却以为爷爷糊涂了。
“白雪,你爷爷怎么了,是疯了吗?怎么对着空气说话呢?”父亲望向我疑惑的问道。
“父亲,爷爷最近身体不太好,想喝两杯暖暖身,许是醉了。”我看着父亲,对他说道,只能骗他爷爷喝醉了。
“白雪,你来了。快来给你先祖倒酒,你父亲不孝呀,爷爷说的话,他都不听了。”爷爷招手喊我向前,看样子倒是有几分恍惚。
“来了爷爷,我这就给列代祖宗倒酒。”我走过去,站在爷爷身旁,微弯着腰,端着酒杯,给每个落座倒满酒。
“白雪,来…爷爷给你介绍,这是你曾祖。”爷爷手伸向前,看着眼前人向我介绍着。
“曾孙女,白雪,见过曾祖,”我笑着说着,便对他叩拜,这酒就这么,喝一杯,倒一杯,敬这天地鬼神。
“这是你高祖。”爷爷说道,这笑容更是灿烂。
“玄孙女,白雪,见过高祖。”说着,我再叩首饮酒敬这先祖。
“这是你天祖。”爷爷也笑得更甚了,这难得一见,人活一世,到头了才有机会见到先祖,一睹他们风采,当然是高兴了。
“来孙女,白雪,见过天祖。”说着我再叩拜饮酒。
“这是你烈祖”
“来孙女,白雪,见过烈祖。”这酒一一饮尽,我倒是一笑。这先祖可有几位是当官的,这一身官袍加身,甚是威风,无奈竟无人能再一睹他们的风采。
“这就是我的孙女白雪,已经和您们见过了,她是我那小儿子的女儿,排行老三,这孩子懂事乖巧得很。”爷爷自豪的说着。
但凡爷爷介绍一个先祖,我就喝一杯白酒,另一杯酒撒再地上,敬这些先祖,很快这酒便敬完了。而这身后的父亲,却还站在那里,像是看了一出戏。
“你小子,还在那,傻站着干嘛?还不快去弄些酒菜来招待先祖。”爷爷对着父亲怒吼道,倒是让父亲惊恐,不知道还不该听话,去弄些酒菜来。
“父亲,爷爷最近身子不太舒顺,身子也大不如往,此番喝醉了,烦请您还是多顺着他的意吧,不然这家又不得安宁了。”我对着父亲说道,此时父亲才转身回到房间去把母亲叫醒,两人便进了厨房,弄好酒菜端上来。
同时,我也让父亲燃着香,烧些纸钱,这香一燃就烧到天亮,不能间断。
“父亲母亲,您们也去休息吧,折腾一个晚上了够累了。”我扶着爷爷去休息后,转身对着他们说着?
“那我们先去休息了,小雪你也去睡一会,等中午的时候,你做好饭了再喊我们起来吃。”母亲一脸的疲倦,却也没有忘了嘱咐我,让我来做午饭。
“知道了,母亲。”我点点头答应着,然后都各自回房休息了。
几天过后,爷爷身体有所好转。父亲母亲就要,马不停蹄的,去往县城里做生意。
“父亲,母亲,这是又要走了吗?”这一早起来,就看到父母在收拾行李,爷爷此刻怕是还没睡醒吧!
“嗯,我们现在就要走,城里的生意耽误不得。”父亲缓缓地说着,依旧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
“何必走得那么匆忙,父亲可有跟爷爷打过招呼?”我走上前,帮她们收拾着东西,小声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