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烦热,一大清早蝉鸣声声,刚刚苏醒的幽州城恢复勃勃生机。日头冉冉东升,凝聚成生命之火,把王宫炙烤得烟气腾腾。
“禀父王,去兄刚被封为追风校尉,并奉命统领北军精锐胡骑出征。”
赶紧上前帮腔,小王子不住使眼色,示意慎言。
“区区一名小小校尉,口气倒不小,抬起头来让寡人看看……”
端坐大殿上方宝座,燕王刘旦一脸不屑,“非王非侯,尔有何胆量如此大言不惭?”
上下打量,反复端详,神色有所和缓,“不愧为大将军卫青庶子,的确颇具英武之气。也罢,看在庆儿多番恳求的份上,此战如能封侯,寡人自会斟酌。但……”
心头一紧,去不得本欲插话。低头侧过脸,与缓缓摇头的二王子对视一眼,人立马打消念头。帝王心思难测,庆弟好不容易才帮自己求得一线机会,切不可多嘴。
“但如果做不到,可休怪寡人无情!”
颇为欣赏,更有心笼络,刘旦放缓语气,“庆儿曾提及你文武全才,一手追风箭法威震京师,寡人倒想见识一下……”
心怦怦直跳,实在忍不住,去不得急切发问,“敢问父……大王,小人该如何演示?”
“起!”对称呼毫不在意,不以为然的刘旦抬抬手,“寡人听闻昔日楚将繇基箭术天下无敌,一箭洞穿七札,尔自恃能穿几重?”
“谢大王!”心里虽没底,但也只能放手一搏。起身略作思忖,去不得大胆开口,“回大王,小人可试射五重!”
“五重?”完全不信,刘旦扬扬手,“取寡人虎头铁胎硬弓及专用于狩猎猛兽的重箭,另抬五副玄甲上殿!”
大殿内鸦雀无声,所有目光聚集于年轻男子一个人身上,众官员一阵骚动。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距离内金柱三十步开外,侧身而立,去不得静静调整气息。
张弓搭箭,双膀猛叫劲,拉弦如满月。瞄准悬挂于金柱上的多重玄甲,人断然松弦。
一声轻响,玄甲剧烈摇晃,全场目光不约而同转向玄甲上微微颤动的箭羽。
“射穿了,射穿了,透甲而过……”负责看护玄甲的两名武士同声报喜,围观人群一下沸腾,“一箭射穿五重玄甲,简直神乎其技,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把玄甲抬上来,寡人要亲眼瞧瞧……”迫不及待,刘旦喜笑颜开。
“庆儿曾言,你力大无穷,能力举石狮,寡人还不信。如今看来,并无虚言,果真神力天成!”
“回大王,力举石狮者非小人,乃小人长兄……”
放下弓,再次拜伏于地,去不得赶紧解释,“小人虽然也有些许蛮力,但与长兄相比,实在汗颜。”
没空理会,认真观察透甲箭头,刘旦连声惊叹,“啧啧……箭头穿甲犹过半,臂力着实惊人。可惜你要出征,不然还真想留下你,好好陪寡人习练……”
心情大好,赏赐随之而来,“此弓乃寡人心爱之物,与箭囊一并赐予你。来人,赏去校尉五十金,以资其勇,哈哈哈……”
“谢大王隆恩,小人愧不敢当!”王者出手果真非同一般,恭敬叩拜谢恩,人诚惶诚恐。
“孩儿恳请父王,恩准孩儿与姑祖母义女孙傅夜荷的婚事……”
上前跪倒,侧脸冲义兄挤眉弄眼,小王子趁热打铁,“孩儿与傅夜荷情缘天定,非其不娶,还望父王开恩。”
“傅夜荷?就是你在大将军府中遇上的民女?姑母认其做了义女孙?”冲殿下靠前的官员招招手,刘旦半信半疑,“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