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咄怪事，陈差爷这脉象竟是喜脉！”

这话从钱通嘴中说出，腹中酸痛难耐的陈方险些从床上翻下。

一旁的林黎，武达面面相觑。

“钱掌柜，你莫不是在说笑？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会身怀有孕！”

钱通枯黄手掌抚摸着陈方略微凸起的腹部。

“距你从玄水河回来不过两个时辰，却已如同寻常女子怀胎三月，脉象显露与喜脉无异。”

林黎早已将在玄水河边遭遇一一说出，让陈方怀胎的定是那青蟾喷出的黑水。

“钱掌柜，你这儿不是有专门儿卖给风尘女子的灵露丹，趁着陈方这腹中之物尚未成型，不如取来试上一试。”

“灵露丹虽有避孕堕胎之功效，可男女有别，若是让陈差爷服用下去，胎死腹中又该从何处排出？”

说话间，陈方顿感浑身酸痛难耐，原本只是略微凸起的腹部竟然圆润起来。

陈方一下子慌了神！

“钱掌柜你先别管我从哪儿排出来？先将灵露丹拿来！”

林黎上前亮出手中百辟剖刀。

“腹中之物若是无法排出，还有我这剖刀相助！”

陈方知晓那百辟剖刀锋利无比，想到林黎裂肉分尸的场景，一时间拿不定主意，眼巴巴的看向武达。

“莫要耽搁，先拿灵露丹试上一试，如若不行只能挨上一刀！”

钱通起身取来灵露丹，陈方眼睛一闭吞服下去。

丹药刚一入腹，陈方顿觉恶心无比，俯身在床边呕吐起来，腹中之物似是受到刺激，数息之间再度涨大。

钱通见状也不敢再拿其他丹药尝试，

“依老夫所见，还是安心养胎，带到胎成咱们再想法子。”

得到消息前来探视的孔宣也未在斩妖司见过相关记载。

无可奈何的陈方只得在紫鼎阁安心养胎。

照顾‘孕夫’的林黎也没闲着，看着占满小半个院落的八须鲶鱼。

林黎招呼一众小工上前，手中百辟剖刀挥舞间，鲶鱼血肉纷纷脱落。

心中烦闷的陈方挺着大肚子慢悠悠的晃到院落里。

林黎忍不住打趣道：“陈差爷，你这一日便如同怀胎十月，倒是省了不少功夫。”

“你可别气我，小心动了胎气。”

陈方虽耍着嘴皮子应和，脸上却是无奈苦笑。

堂堂捕凶司差役竟然和一只青色蟾蜍共育一子，待到这腹中胎儿圆满之时，指不定要出什么幺蛾子。

林黎一直忙活到夜上月圆，方才将这八须鲶鱼处理干净

【裂肉：小成（810/1000)】

钱通唤来小工奉上清水衣物，林黎看着木盆之中映着的圆月，三日后便到满月之日。

林黎忽然想起那艄公所言，月满之时在玄水河边处处皆可听见蟾鸣之声。

看着屋内熟睡的陈方，以及那高高隆起的腹部，林黎心中隐约生出一种猜测。

“这具八须鲶鱼妖尸，不知小差爷想换些什么？”

“烦请钱掌柜先行记在账上！”

林黎心中挂念着陈方怪胎之事，又有玄水河巡视差事在身，草草修整后离开紫鼎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