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看着李承泽离开,他脑海里有了一个成熟的念头。
他认定那二十万两白银就是李承泽抢走的。
但他是如何做到连船都失踪的呢?
陈萍萍到范闲跟前问:“你怎么不进去?”
“二殿下给我们做了一个闭环的局。”
陈萍萍问:“怎么样的闭环局?”
范闲问:“二殿下的钱从哪来的?”
“叶家给的。”
“叶家为什么给?”
“因为陛下赐婚,叶家与二殿下捆在一起。”
“那消失的二十万两去哪了?”
“还在查。”
“不用查了,就是老二。”
“怎么说?”
范闲说道:“二殿下没钱,所以他先去找叶家借钱。
随后他打劫,再大肆花钱。让所有人都觉得,二殿下花出去的钱是从叶家借来的。
但没有人知道,二殿下花出去的钱是真正库银。”
“你证据不足,陛下也不会相信。”陈萍萍推着轮椅往前走。
……
太子解除禁足后第一天上朝,朝中不少大臣向太子作揖。
太子神情和煦,与大臣们友好地交谈。
当他回头时,发现老二的周围也有一群大臣围绕着。
仔细看,这些臣子虽然不是六部三司里的重要人物,可这些人都是进士出身,未来六部的栋梁啊。
老二什么时候跟那些文臣走得这么近了?
老二什么时候这么受欢迎了?
如果让老二得到世家的支持,又得到清流文臣的拥护,那他这个太子还能坐得稳吗?
太子有了强烈的危机感,他觉得自己需要做出一些事迹才能让父皇再次看重自己。
主持春闱?
可以考虑。
太子心中酝酿着计划,不能直白流露自己的想法。
朝会开始后不久,御史台的人站出来参陈进,顺道参了太子。
“……臣以为,这是太子殿下的无能。”
“太子对门下臣子监管不严,才会导致那等灭门的惨案。”
原本神清气爽的太子一下子不开心了。
陈进吓得跪爬出来,他哭喊道:“陛下恕罪,微臣实在不知当年的事。
微臣的弟弟常年走镖,不常与微臣家里往来。
昨夜微臣得知弟弟的事,当即将他捆绑。
早晨已经命人送到衙门去认罪,微臣绝不敢包庇他。”
太子意识到自己需要出来认错,他当即拱手认错。
“父皇息怒,儿臣无能。
儿臣自以为这些官员是父皇的官员,不是儿臣的门客。
对于这些推荐的大臣,儿臣并没有过于往来,更没有监管一说。”
“儿臣识人不甚,不能为父皇推荐人才,这是儿臣的错。”
李承泽看向太子,嘴上带有笑意。
他是忍不住要竖大拇指,这口才真好。
以退为进,以弱示强,试问哪个大臣不怜悯太子?
谁说太子是傻子?
林若甫站出来说道:“回皇上,这件事确实与太子无关。
太子这两个月来,一直在东宫,不能参与朝廷的事,更不参与江湖的事,罪责上不到太子身上。”
众多太子派系的大臣颔首,直呼首相有理。
林若甫建议道:“此事交给刑部去办理即可。”
庆帝单手撑着膝盖,俯视陈进。
看到这无用的人,他缓缓地说道:“刑部办理此案件,一切依法处置。”
刑部尚书出列,“臣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