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怒极反笑，冷冷道：“哀家倒想知道，你用桐木偶人是想害何人。”

贺九华瞬间瞪大了眼睛，脱口道：“臣妾没有。”

太后知道贺九华是个心狠手辣、又明显少根筋的主儿，气得肝疼，一个茶盏砸过去：“还敢说没有！”

茶水四溅。

贺九华下意识的一躲，手上被烫的通红，扑通跪在地上，潸然哭道：“不知太后是受了何人挑唆，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臣妾万万不敢行此灭族杀头之蠢事，还请太后明查。”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让太后顿时清醒了不少。

之前也是气昏了头，认定苏染眠一个依附她的稚子不会说假话，可细想想，如果苏染眠骗了她，或者说苏染眠看错了呢？

贺九华既然做这等伤天害理的大事，又怎会让苏染眠看见？

旋即又想，苏染眠撒这种必然会戳破的慌言又是何必？

但这事疑点太多。

太后冷静下来，向余嬷嬷递了一个眼色，余嬷嬷会意，向她点了点头。

宫女另上了一杯茶，太后端起喝了一口，定了定心神：“不排除有其他宫的妃子要害你，你可让人查仔细了？”

贺九华哽咽道：“臣妾正在让心腹宫女秘密查找。”

太后心道一声做的莽撞了，这个时候万不该让贺九华离宫来她这儿，蹙着眉尖道：“你退下吧。”

“喏，臣妾告退。”贺九华这才起身，恭敬的退了出去。

“阿眠。”太后捏了捏眉心。

苏染眠从屏风后面出来。

太后问：“这事儿你没告诉别人吧？”

她道：“阿眠是祖母的双手和双眼，祖母是阿眠的庇护和港湾，阿眠有事只会找祖母。”

太后满意的颔首：“你做得很好，以后再有什么事，一定要先来告诉祖母。”

“是。”

太后揉了揉太阳穴：“你怎么会看见九华夫人埋桐木偶人？”

“阿眠笼络了一个云溪宫的宫女，是近身伺候九华夫人的，她不会骗阿眠。”

太后乍然睁开了眼睛，在她脸上探究逡巡了好几遍。

苏染眠一派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