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二人将手放在血色丝线凌空勾勒出的那道术阵上，术阵间血色的微光也变得愈加浓郁。

但刘枫和林炽可不好受。

这种感觉什么东西被强硬拽出自己身体的感觉，实在令人不适应，甚至还带有些窒息。

脱力感渐渐涌上二人心头。

刘枫咬了咬牙，眸子斜望身侧的林炽，这孩子毕竟使用术法多年，可暂被取出的术法能量比自己多得不是一星半点。

反观自己，一直以来都靠着转化术阵的供给逃课，术法能量跟第一天接触术法压根差不了多少，才坚持了十数秒，便已然让冷汗浸透了背上衣物。

看到刘枫逐渐不支，血浊的那双赤眸就再没从他身上挪开，咧开的笑愈来愈大，好像恨不得在下一刻就看见刘枫倒下。

妖都是这样的，也不能单怪血浊，虽然跟着陈裳有一段时间，沾了点人情烟火味，但骨子里对弱小生物的戏谑也从未消失。

但刘枫也不可能没有丝毫不适。

“这次是真遇上麻烦了……”刘枫咬着牙，又再勉起自己的精神，想靠意志力硬撑下去。

血浊的目光或许没有恶意，但被这样的目光看着，刘枫心底下一股狂劲也压抑不住地冲上心头，还将脊背挺得愈加直了，容不得半点弯曲。

这种目光上辈子可看得够多的了，要是还做不出半点改变，多活一辈子又有什么意义？

至少，我不想在这里也受人瞧不起了。

随着刘枫的心态改变，一股强劲的术法能量被他尽力所凝聚而出，企图以凝聚一合以对抗那术阵的吸收，延缓术法能量被从自己体内剥夺的这个过程。

却好似无意间触动了某方关窍。

看着刘枫忽然陷入了呆滞，血浊的眸光里闪出些疑惑，又转头看了林炽一眼，低头瞧了瞧表。

这个阵图是祭天地用的，江湖里的普通东华术师大约能坚持个三十秒，而二人现在皆挺过了四十五秒。

血浊的嘴角微不可查地一扬。

这俩孩子的确有天分。

林炽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看刘枫尚未倒下，咬着牙又撑了一会，这才倒下，大口地喘着粗气。

血浊说不出夸人的话，最后“啧”了一声，似是在嫌弃，以表明自己作为教官的态度。

下一刻却将眸子停在了刘枫身上，隐隐觉得是出了什么问题。

这孩子真能支持这么久？

血浊张了张嘴，想要叫停，但走近了几步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术阵的功能正常，刘枫也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难道说……这家伙实际上在术法能量上真的天赋异禀，是个天才？

不可能吧，我活了那么多年也没见过有能撑这么久的，除了那些道法高深的天师，寻常人就没有一个能撑过一分钟的。

而时间的确来到了一分二十秒。

血浊用带着怀疑的目光瞥了一眼刘枫，再次确认了一遍他没事之后，坐在了自己尾巴上等。

如若血浊曾了解过刘枫这几天表现，也能明白刘枫不是什么术法能量储备天才，否则也不至于多次使用特弥亚梭斯之剑应敌。

但血浊在某方面上想的也没错，刘枫的确是一个术法界的天才。

记忆本身是术法能量的一种体现，从中汲取术法能量的方法，刘枫自己便在这一会摸索出了两种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