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记得我母亲姓徐,父亲姓秦,别的都记不得了”。
听到此话,袁昂眼睛中的光又黯淡下去了。
归流心中更加疑惑,这司空怎么这般关心自己的俗家父母,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秘密不成。
归流浅问道:“我父母都是普通庄稼农户,不知司空大人为何这般问起?”
袁昂赔笑道:“不过是看到你,想起了某个故人。还望小师傅不要介意。”
“小僧有个困惑,不知司空大人能否赐教?”
“这里不是大梁朝堂,你原是不必如此客气。”袁昂一口茶,面容慈祥道:“孩子,你是要问,我昨晚为何出手相救是吧?”
“正是,弟子不曾听师傅说起与老先生有过交往,这才有此一问。”
归流看他是老儒生的穿戴,因此改口称他为老先生。
“我与涵元寺却无瓜葛,但昨晚偶然到维桢楼凑个热闹。看你和那陈霸先气度不凡,甚是欣赏,起了爱才之心罢了。“
袁昂接着说道:“老夫相信你是被那孙恒诬陷的,岂有不救之理呢?”
归流听他声调平和,语气极为坚定,因此心中疑窦打消了大半。
“老先生慈悲为怀,这是佛家的菩萨心。”
袁昂低声问道:“你涵元寺怎么和临贺王扯上了关系?”
归流心中惊奇不已,这袁昂怎么怎知是临贺王府搞的鬼,答道:“老先生慧眼独具,怎知这背后是临贺王搞的鬼?”
“猜到这也不难,那珊瑚手串乃是他们王府的。而且老夫还知道,这孙恒是走了萧正德的门路,才做的建康县令。”
归流忿忿道:“哼!原是临贺王府的一条狗官啊。”
袁昂云淡风轻的笑道:“老夫所料不错的话,是不是萧正德对陛下涵元寺之行有谋逆之举,而这其中的关节都在你的身上。”
归流越听越奇,他不禁重新打量起眼前的这位大梁司空了,接着问道:“此话又怎讲?”
“如果一切顺利,今天此时,涵元寺大雄宝殿前应是人头攒动,盛况非常。
皇帝陛下为何临时取消,难道仅仅因为天象有变吗,老夫自然不信。”
归流被他的话惊得目瞪口呆,又不知如何打断他,所以听他接着分析。
“那太史令顾值和你师祖济善和尚是故友。天象的那套说辞极有可能是你们涵元寺的主意。
你作为涵元寺的僧人竟私会东宫太子的人,这又是怪异之事。”
袁昂加重语气道:“最为关键的是临贺王萧正德素来有不臣之心,凡此种种,能给出的唯一答案就是——你,归流打乱了临贺王的计划,他们必须要让你消失。”
“这……”
这些事竟如他亲身经历过一般,说的严丝合缝。
“老先生,真乃神人也!小僧实在佩服!”
“区区小技,老夫也只是据实推测。”
归流躬下身,恳切地问道:“请老先生教我,小僧该如何躲此一劫?”
“生劫易渡,心劫难安,此劫怕是未完呐!”
话音刚罢,门外仆人急匆匆进来,禀报到:“大人,府外有人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