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已然不知上哪去了,让你做你就做,有事我盯着呢。”
伙计应了一声,刚准备走,坐在旁边的一个喝着小酒的中年捕快将其叫住,有些急切。
“等等等等,先别去,我说周老哥,这怎么话说的,你刚才说...马三那小子将铺子卖给你了?”
“卖给我们东家了。”周祁方纠正道。
“什么时候的事,我记得昨日他还被王家讨债来着?”
周祁方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呵呵一笑。
“老邢啊,你关心这个干嘛,我们自由交易,又关王家什么事呢。”
邢捕快一扬手,严肃道:“我关心的不是这个,你刚才说马三无故失踪?”
周祁方摇摇头笑呵呵道:“我确实不知道他上哪去了,反正铺子已经卖于我们东家了,他上哪是他的自由,说不定是去买房了呢?”
邢捕快摇摇头道:“不对,这里边有事,恐怕...这是个案子。”
随后又软了回去,继续喝了一口酒道:“不过又没人报案,报了案也不一定是我查,周老哥请便吧。”
周祁方示意伙计继续去找屠户,又找来一个伙计给邢捕快加了一个小菜,一壶酒。
靠近门口有一个青年神色有异,示意一下伙计拍在桌面上的十几个铜板极速离开。
不过半个时辰,从街道另一头冲过来七八个人,领头一人肥头大耳,穿绸裹缎,但样式也是下人打扮。
众人冲到马三肉铺门前,领头那人指着肉铺门板道:“给我拆!”
“等等!”
早已等待在门口的周祁方高呼一声。
“诸位这是何意?难道想砸了我周家的地盘么?”
领头那人一扬手,止住下人,对周祁方拱手道:“周老哥,这明明是马三的铺子,何时成你周家的地盘了?”
周祁方呵呵一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王管家,昨日马三已经将铺子卖于周家了,所以这当然是我周家的地盘。”
王管家面色一沉,肃然道:“你可有凭证,你可知马三欠了我王家两千一百两银子,他凭什么把铺子买给你周家。”
王管家后面的下人助声道:“对,凭什么,凭什么!”
争吵声引来大批围观者,邢捕快也咂摸着嘴出来,站在周祁方身后看着。
周祁方一点不慌,笑道:“那马三欠你们家银子关我周家什么事呢?我只知道他将铺子卖给了我,所以你们不能碰。”
周围人议论纷纷。
“马三将铺子给了周家。”
“王家昨日就来闹,今天又来。”
“马三真不是东西,欠了人钱跑了。”
“你怎么知道马三跑了。”
“我昨天订的猪头今早去拿,结果叫了一早晨都没人,也没动静。”
……
王管家脸色变换数次,狠色道:“不行,你必须拿出证据,或者将铺子打开,我们先找马三,他欠我们银子,凭证在此!”
说罢从袖口拿出一张纸,展开示众。
周祁方面无表情道:“要证据可以,地契和合同就在周家,但你们好像没资格查。”
这时周祁方后面的邢捕快走了出来,向周围拱手道:“诸位乡亲,散了散了,堵住人家做生意了。”
周围人渐渐散开,但仍有大批人在周家老店门口,他们是来面试的。
王管家对邢捕快一拱手,刚要说些什么,邢捕快摆摆手道:“总是在街头闹事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将你的欠条拿于我看看。”
王管家只好双手送上,邢捕快看了不长时间,指着欠条对王管家道:“王管家,欠条上没说铺子的事,也就是马三欠你们钱,那你只能找马三,可不能再无理取闹。”
王管家鼻子都气歪了,本就胖,一路跑过来的,满头大汗,如今被邢捕快一句话顶的脸都绿了。
半晌憋出一句:“邢捕快来的正好,我就是来找马三的,如今马三涉嫌逃债,我有理由请邢捕快带我查看这铺子,看看是不是他还在这。”
邢捕快看向周祁方,周祁方明白了,点点头道:“我会打开门,让邢捕快和你一起看看,看完快走。”
王管家心里暗道不好,这马三真跑了不成,这下难办了,但也只能看周祁方找到钥匙,跟着邢捕快搜了一圈,果不其然,家里除了猪没别的东西了。
王管家心沉到底了,但还是问:“周管家可知他女儿到哪去了?”
周祁方微笑道:“也卖给我周家当奴婢了。”
王管家心中狂怒,心中暗道二公子学那些地皮无赖直接上门逼债可坏了事了,心中着急,现在至少得先找到马三挽回损失。
阴沉着脸对邢捕快和周祁方一抱拳,对后面的家仆一招手道:“走!”
走了两步家仆中有个马脸青年跑到前面问道:“管家,现在怎么办?”
王管家想了一会,长叹一声道:“只好报案了,找两匹马,找个人跟我去县里报官。”
看到王家一行人离去的背影渐远,周祁方回过头来对邢捕快抱拳道:“多谢邢捕快仗义执言,请入客栈喝茶。”
邢捕快嘿嘿一笑道:“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严捕头,不过确实还要等等,等你们客栈招聘完毕,人散了我再走。”
周祁方点点头,抓住邢捕快的手臂,两人进客栈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