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萨特正乘着他的私人飞机,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喝着红酒。
而在另一边的座位上,是失去了下半身的茯,他双手抱胸,重新戴回了眼罩,满脸的无奈。
“喂,老伙计,别这么沉闷嘛,来,喝一杯。”
萨特微笑着,拿起酒瓶倒了半杯红酒,递给了茯,而茯虽然不情不愿,但也只能叹一口气,随后接过了红酒,浅浅抿了一口便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怎么了老伙计?被腰斩就让你这么难受?我记得你的头曾经可是被箭射穿过的啊。”
“你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情况,这能一样吗?”茯歪过了头,看向窗外的夜景,内心充满了无能的憋闷,“再说了,那都是多久前的事了?我想想……那至少也是一千年前了吧。”
“呵呵,你还记得啊。”萨特将自己高脚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随后将其放下,没有再斟。
“我那时是累了,并且那根箭上也没有反向紊能,哪像现在,托你的福,我想恢复都做不到,只能当一根没什么用的人棍。”
“老伙计,没必要这么贬低自己,对其他人来说,你的确是最强,但在我们三个里面,你也只是最常出手的最强而已。”
“行行行,你不说我也知道。”茯伸手打断了萨特,阻止他继续说下去,随后沉重地叹了口气,恢复了双手抱胸的姿势。
萨特看着茯少见的憋闷模样,脸上挂着耐人寻味的笑容,猜到了茯此刻的内心所想——而也如他所料,茯的确想起了东京事变时的插曲,那足以毁天灭地的一击,直接让东京沉入海底,亲眼见过这副景象的人,不可能会将其遗忘。
“所以,萨特,”沉默了一会儿后,茯开口对萨特说道,但依旧没有转头,“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萨特听到后并没有立刻做出回答,而是靠在椅背上,转头看向窗外的点点繁星,思绪似乎回到了许久以前,那一切的起点。
“老伙计,我一直认为,出于爱的愤怒,会拥有与爱同等的力量。”
“所以呢?你难道是想借助极恶一步登天?”
“从长远来看,的确如此,但,不会是现在——现在太早了,果实刚刚长出来,现在就摘下来的话,很不好吃。”
“那你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难道指的是爱芙尔和芙薇特?”
“答对了。”
听到萨特的回答,茯不禁皱紧了眉头,料想到了一种对爱芙尔来说极其糟糕的结局。
“但是,我还是想不明白一点——”思考片刻后,茯再次抬起头,看向了萨特,他的视线依旧注视着窗外的星空。
“爱芙尔到底是什么人?普通觉者是绝无可能承载神使的力量的,更何况极恶的紊能强度甚至比神使还要高上很多。”
“老伙计,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要先纠正一点——
“极恶不是一个普通的神使,甚至,也可以说,她是比神使更高级的存在。”
“什么意思?”
“让我来打个比方吧:奥西米特就像是一片坑坑洼洼的沙滩,有无数个相似的小水泊,每一个水泊里都有很多条鱼,也就是人类。
“在这种比喻里,神使只是水泊里那些鱼的天敌,它们同样在水泊里,也和其他鱼一样只能待在水泊里,无法出去。
“但是,极恶就像一个走在沙滩上的孩子,她比那些鱼和它们的天敌都要强大,只需要往水泊里抓一把,就可以瞬间掐死无数的鱼。”
“你的意思是,极恶是可以在奥西米特里随意穿梭的存在?”
“不完全是。极恶只能通过紊流在不同世界之间穿梭,因为她只是紊能产生的一个结晶,而不是紊能本身。”
此时,萨特也已将头转了过来,微笑着与茯对视,那笑容背后似乎隐藏着某种让他觉得自己势在必得的莫名的信心。
“好了,现在你纠正完了,该回答我的问题了。”
“哦,当然了,老伙计,不过在此之前,我想要跟你说声抱歉,毕竟这么大的事情我瞒了你这么久。”
“你现在道歉也没用,还不如多说点有用的。”茯无奈地摇了摇头,感到有些口干舌燥,只得拿起高脚杯又喝了一口红酒。
“好吧好吧,那么,我先说结论——
“爱芙尔只是一个人造人。”
“什么?”
茯刚刚放下酒杯,就被萨特的这一出乎意料的结论震惊到了,赶忙转过头去,不可思议地看着露出邪魅笑容的萨特。
“你之前的猜测的确对了一半,在东京事变之后,我就跟极恶达成了交易,我帮助她来到这个世界,她协助我创造爱芙尔,所以爱芙尔的体内才会有极恶的气息。
“顺带一提,根据我的调查研究,你说的司危的力量来源,其实也是极恶,只不过司危是把一部分力量抢了过来,而不是和我一样,跟她达成交易。”
“那你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让一个人造人来背负你那个不切实际的愿望吗?还是让极恶将这个世界毁灭殆尽为你的计划铺路?要我说,萨特,你未免有点太幼稚了。”
“当然不是这样了,老伙计,极恶毁灭世界对我来说一点好处没有,反而会破坏我的计划。”
说到这里,萨特停住了,看了看表情冷漠的茯,咧嘴笑了笑,随后拿起酒瓶,又给自己斟了半杯酒,用手托起杯子,在空中摇晃着。
“繁星市分部的特斯拉博士最近研发出了三样东西,一套装甲、一门大炮,还有一个传送装置。
“我承认,特斯拉博士的确是不世出的天才,但是,再怎么天才,他也不可能在没有研究数据的情况下造出来这三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