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你给他提供了研究数据？”

“严格来说，不是我，是我手下的一个不怎么出名的科学家，当然了，是我让他这么做的。

“言归正传。在今天中午三个分部的联合作战里，那门大炮的确对极恶造成了实质性伤害，但现在，它已经没用了，接下来就是那套装甲和那个传送装置出场的时候了。”

“你大可以把话说明白点，没必要一直当谜语人。”

“简单点说，首先，因为我在合作时做了些手脚，极恶现在的实力只有真实实力的六成不到；其次，那门大炮已经将她的实力削到了四成多一些；最后，只需要一个人穿上那套装甲，带上那个传送装置，极恶就会被再次压回爱芙尔的体内。”

“但是，现在的繁星市……等等！”

“老伙计，看来你已经想到了。”

萨特邪魅一笑，默默地将杯中红酒饮尽，笑而不语。

-----------------

此时正是圣诞夜，零点的报时刚刚响过，但无人为了圣诞的到来而欢喜。

在战舰的一个房间里，德琳格依旧坐在书桌前，看着面前数之不尽的报告，一手撑着头，眉头紧皱。

“根据观察，初步判断极恶的招式以《启示录》中的七大天使为原型，并且似乎拥有开启紊能空间的能力。”

看到这句话，德琳格的内心不自觉咯噔了一下，重重地叹了口气，随后拿起杯子，吹了吹之后抿了一口热水。

“德琳格，还不睡吗？”

突然间，房间的机械门打开，德琳格吓了一跳，赶忙转头看去，原来是特斯拉，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红色包装的礼物盒。

“哎，吓我一跳……博士，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松了一口气后，德琳格放下水杯，转过身来满脸疲惫地看着特斯拉，这几日的压力已经让她疲累到连一丝苦笑都挤不出了。

“没什么，圣诞节到了，我送你个礼物。”

看着德琳格这副身心俱疲的模样，特斯拉不禁也叹了口气，随后便走上前去，将礼物盒放到了文件上。

“啊……谢谢了，博士，虽然，我也不怎么过圣诞节。”

“收下吧，德琳格，这不只是我的礼物，也不只是……一个礼物。”

“不只是？什么意思？”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听到特斯拉这么说，德琳格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随后便将身子转回，伸出手拆开了这个盒子。

“这是……棒棒糖？怎么这么多？”

“这就是我的部分。”

“哈……那确实，很有你的风格。”

尴尬地笑了笑之后，德琳格又将手伸到了盒子里面，摸到了一块坚硬的、小巧的东西。

“嗯？这是……一枚郁金香发卡？”

“这是芙薇特送给你的。”

“这样啊。你别说，还挺好看的。”

德琳格将这个粉色郁金香发卡捧在手心，仔细地端详着，脸上渐渐露出了欣喜的神色，但一旁双手抱胸、靠在墙上的特斯拉却面色凝重。

“德琳格，我刚刚说过，这不只是一个礼物。”

“嗯？什么意思？”

听到这话，德琳格瞬间警觉了起来，转头看向特斯拉，似乎预料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沉默了一会儿后，特斯拉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递了过去。

“这枚发卡是爱芙尔的，芙薇特希望你能够代她保管好。”

话音未落，德琳格便瞪大了双眼，眼神中透出难以掩盖的哀伤和悲痛，双手颤抖着打开了那一封信，不可思议地读完，无力地瘫在了椅子上。

而后，便是许久的沉默，两人都呆若木鸡，一动也不动。

一点的报时响起，德琳格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静静地将那封信折好，放进了上衣口袋里。

“告诉她，我同意了。”

“你确定吗？”

“战争里总有牺牲的，对，总有牺牲的。”

特斯拉看到德琳格低着头，一滴晶莹的泪珠滴在了她的裤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