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刃与指尖相抵,巨大的能量四散开来,荡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波纹,罪廊两侧的玻璃碎裂,束缚着人们的锁链化为齑粉,除乐遥和时繁外的所有人都倒飞出去,狠狠地砸在墙上。
时繁被震得连连后退,没有回答乐遥的问题,提扇再次朝乐遥攻去,漫天的血色从带着血点的玉扇中飘逸而出,然后聚集成浓浓的一团,凝实成万千巨剑直冲乐遥而去。
乐遥脸上的笑意不减,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一柄链剑,手腕一转,链剑飞舞,直接打散半空刺来的巨剑。
继而向下一压,链剑缠上了玉扇,像藤蔓生长,沿着时繁握住玉扇的手臂而上。
锋利的铁片如钩子一般划破了时繁的双臂,深深地嵌入其中。
时繁脸色未变,反手抓上链剑,硬生生将它从手臂的皮肉中拔了出来,原本光洁的手臂一下子血肉模糊,鲜血喷涌而出,溅了一地鲜红。
挣脱了链剑的束缚,时繁抓着玉扇后退一步。撕开衣服下摆,叼着布条的一端给自己包扎。
“我已经找到了。”
“嗯,对。”
“不用再投放变异药剂了,实验也不用继续了,放他们离开吧。”
“乖徒儿,究竟是你天真还是你以为我天真?”乐遥微笑着,一步一步地走上前,时繁为了和他保持距离也一步又一步地后退,直到后背撞上了外界与罪廊相隔的那一扇门。
“那就给他们一个痛快!”时繁一把甩开乐遥想要拉他的手,“他们做错了什么?要受此折磨!”
乐遥眼神变得危险,上前锁住时繁的脖颈,把他抵在门上,低声朝他吼着:“你问他们做错了什么?你竟然问他们做错了什么!呵呵呵呵呵!”
并没有回答时繁,反而抛出了一问:“你觉得暗族是什么?”
然后他又自己回答了:“暗族是忆族的一个分支,更准确的说,是忆族的皇族。除了那皇室特有的伪装能力以及对人族血肉的渴望,他们与忆族几乎一模一样。可为了所谓的人族忆族两族的合作,他联合把月儿杀害了。我们的子女被迫离开,在千里之外另建国度。”
“但好景不长,旁门偏支为了权力夺位,我们的子女如今只剩下南王一支幸存。我恨哪!整个世界都是错的!他们都该死!神将两个世界合二为一,这就是一切祸乱的开始!我家破人亡的开始!祂眼睁睁地看着祂的信徒死亡,却从不施之以援手,袖手旁观!”
“我在逼祂!逼祂下凡!我要夺取祂的神格!取祂血肉!然后我就能复活我的月儿了······”
“安月,我的月儿······我活了千年,我等了千年,我杀人杀了千年,就快了······我感受到了神迹,就差一座城······”
“徒儿,我们这一道讲究一个无情无欲,你太重情了……为了你能成就本道巅峰,也不是不可以停手,只不过,这一城的人嘛……”
时繁脸色大变。
“你要屠越阳?!”
“不可以么?”乐遥非常高兴,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自家小徒弟露出如此生动的表情。
“那就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时繁暴起,玉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上一挑,尽管乐遥马上松手向后退去,但鬓边的细发也被扇缘削下了几根,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条极淡的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