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父皇给的归期还有五天,归途就没有那么赶了。
一股隐约的、长期压在心底的怨抑尽去,景如是感觉精神格外地舒爽、轻松,周身逐渐显露出脱胎换骨的气质。
“我的娘子越来越美了!”
云拓俩人走走停停,午时路过两界坡时,云拓还开玩笑逗景如是:“娘子,那个时候,我扑倒你,你心里是乱七八糟想什么呢?”
“呀,夫君还笑话人家,妾身可……”
话未说完,异变突起,又是“咄咄”的箭响,密集地射向两人栖身的马车!
“什么人?!如是小心!”
云拓这次没有扑倒妻子,而是果断放出了皓阳领域!
马车周围十米见方,被明亮的日光笼罩,射来的箭支在进入领域之后,便如阳光下的残雪,迅速消融。
云拓站上车顶,见马儿只是受惊,却并没有受伤,便不再管那些袭击之人,而是对景如是道:“不用管这些渣滓,施展踏云步,我们快走!”
他既要分心给如是传送纯阳气,又要照顾领域,实在不想在此地多耽搁。
埋伏之人没想到云拓的马车突然飞速疾驰起来,快得根本就追不上,一转眼就消失了踪影。不由着急起来:“这下让他跑了,再就更没有机会了。不行,追!谅他们也不可能一直跑这么快,总得停下来休息。”
云拓和景如是确实不得不停下休息了。
跑出了约三百里,云拓的纯阳气不够一直维持两个术法的运转,而且,他估计追兵也不可能一下追上来,两人便停下稍事休息。
“上次就是在那里遇刺,这次又是,光天化日的,会是什么人啊?”景如是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上次,我以为是你家那边的人多一些,但现在,我倒感觉更像是我大蓝这边的人。”云拓回味着在车顶时看到的那藏在一群弓箭手背后的身影。
虽然是惊鸿一瞥,但他却牢牢记住了那个影子。
有些熟悉!
不是云舒!不是国师!也不是赤阳宗那两位!
谁?还有这个胆觊觎如是?!
脑海中迅速闪阅过最近见过的人脸,突然,云拓一愣,心中暗道:怎么会是他?!
景太医!景?!他是谁派来的?
“如是,你记得那位给你验脉的景太医是谁派来的吗?”
“不是说是皇后娘娘指派的吗?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景如是不知道云拓在想什么,她担心地道:“夫君好好调息一下,我们还是得尽快回去,总感觉这路上还是不太安全。”
“皇后!那块香猞皮,娘亲说正是皇后赏赐给她,说是给我迎亲的贺仪!”
“啊?是她吗?那馨儿……”景如是和云拓对望,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