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兽!不对,连禽兽都不如!”
李小敢愤愤不平的神情让人怀疑他下一秒就能拔出腰间的桃木剑去找人算账。
“大师姐,这男人实在是太可恨了!难道就没人管吗?”
为了防止进一步暴露自己身份,初七只得硬着头皮认下了所谓的“茅山派爱穿白衣服的大师姐”这名号,至于经过几个月刻苦修炼终于能开口说话的九筒,则被安了个“之前被擅长抓鬼的大师姐收服的某只暂时不能去投胎为了方便行动只能寄居在猫身体里的鬼魂”的名头。
既然认下了这冒牌师弟,那就不能直接一个手刀劈晕了事,删除记忆的法术她还在苦苦回忆口诀,于是便陷入了微妙的僵局。
镜中两个鬼也以为她是抓鬼的道士,更是抱作一团瑟瑟发抖,生怕她下一秒就要将她们炼化成血水或青烟,又或是抽掉她们的神志供其驱使。这些都是道士们惯用的手法,也是这些孤魂野鬼常见的下场。
结果,还没等初七偷偷跟她们用神识沟通,她们便嘤嘤嘤着道出了自己生前的凄惨经历,期望博得这“女道士”的同情。
“啧,所以这是计划那什么引发的血案吗?”九筒喵喵着吐槽。
初七打量了一番这房子,却突然问:“所以,那男人还没死吧?”
美瑛的鬼魂抱着女儿轻轻哄着,眼中恨意却像利箭一般,良久,她咧嘴无声一笑:“他活得好好的呢,又结了婚,现在孩子恐怕都能打酱油了。”
“啊?那他怎么逃脱法律制裁的?”李小敢十分不解。他可是个想到杀人都腿软的怂包,完全无法想象。
“我死后,他报了案,说有歹徒入室抢劫。报案前,把指纹那些都清理得干干净净,呵。”美瑛恨恨道。“那把刀,他说是歹徒拿来撬我们卧室的门的。后来,争执中我被歹徒砸死,他肚子上也被捅了两刀。歹徒跑了之后,他才爬起来报警。逻辑合理,现场安排得丝毫纰漏都没有,警察就相信了他。”
“后来,还真有人查出那晚我们家附近有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在活动,就把他列作了第一嫌疑人,只是一直没找到人。我这案子,就成了悬案了。”
“这么多年,人人都同情他,说他女儿刚出了意外,老婆也死了,真是够倒霉的。谁能想到,他就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呢?”
“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这么命苦?他那样的恶鬼,为什么还能好端端地活着?”
“我最后悔的就是嫁给了这个人面兽心的混蛋,后悔为了他辞掉工作偷偷生下儿子,后悔不能让我的儿子堂堂正正地长大,后悔我没有跟他见到最后一面……我更后悔,后悔那天晚上阻止了我的敏儿,要是让她就直接把他掐死在梦里就好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