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激动与起伏在两人之中彷佛从未存在，好似从看见对方开始直至此刻，没有一丝真正的欣喜。

零刃无意识拨动耳坠，用双眼描绘残戈的眼睛形状，“新的眼睛，颜色很美。”

“谢谢。”残戈点头致意，“应该的。”

“喂，谦虚一点啊。”

“这不是我的眼睛，我谦虚什么？”

“你是该谦虚，因为那不是你的眼睛，这点我比你还清楚。”零刃也跟着点头，“你应该跟我一样，绝城剑可以有威族以外的血统，就这眸子从来没变过。”

那双如狼似鹰的眸子随着烛晶的光熠熠闪动，残戈笔直瞧进里头，发觉那里面没有多少情绪存在，便闭上眼不再看，“我是你们的例外，跟你们不一样。”

“哈。”零刃笑得不明所以，“你变了，残戈。谁要是忘记过去都会改变，但你不是那种人，我知道，你变的是别的东西。”

“赏金猎人做事不用脑子。”残戈说，“跟你讲话比跟泉娜讲话还累。”

“那不谈这个。”零刃耸肩，向后伸展筋骨不再摆出逼迫残戈回答的举止，“叙旧之外──虽然完全无法叙旧──我手边有个悬赏想委托你们。”

残戈先声夺人，“会死人的我们不接。”

“已经死过人的算不？保证不会再死人，要死也不是死你们。”

“那可以，钱多吗？不多的话也不接。委托人是你还是另有其人？另有其人的话带我看那个人，长不好看我也不接。”残戈的要求一层层加了上去。

“谢谢，我知道我长得很好看。接这单子的人是我，但我一个人做不来，正寻思来巨火鸟村找人帮忙，不小心把人都打跑了只能找你们。”零刃说，“你和泉娜可以讨论看看，我很守信用绝不中途反水，除了执行委托中可能遇到的危险，能保证其他时候绝对安全无虞。”

“怎样的悬赏？”残戈对零刃的保证不感兴趣，直切重点询问。

“嗯……很难说明。”零刃顿了一下，“我把它称之为，被诅咒的水。”

残戈大概愣了十来秒才有反应。

“……既然是诅咒，你应该找晶语术师，而不是赏金猎人帮你。”

零刃摇头，头部动作时水滴状的风脉耳坠轻敲在耳垂边，玲珑小巧的装饰物看上去可爱至极，他说出口的话却一点儿也不可爱，“猎人中也有晶语术师，不是，我知道你们不会。这委托，比你想象得还难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