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后一次了。”她的表情很平静，像是在回应凌楠，又像是在告诫自己。

……

年年看着坐在书桌前的凌绵，在她的身边是一摞又一摞的书，所有的杂记、药材、医学手札都在这里，面对凌绵的专注，年年只能是将桌上的饭菜退了出去。

倚在门边的南南瞥了一眼饭菜，闷闷问道：“又没吃？”

年年担忧地朝里头看了一眼，叹息了一声：“你们此番去，究竟发生了何事？小姐回来也不与我说，只是一直在翻找着什么，若是与我说了，我也能帮称着些。”

南南沉默不语，他不知该讲不该讲，恰时尚老和丹子一道前来，丹子背着一个书箱，年年赶忙迎上去，尚老冷哼一声：“这死丫头在里面？”

年年呐呐地应了一声，只见尚老推开门，大步跨入，气呼呼地嚷道：“你个小丫头片子！胆子越来越大了！那黑风寨是个什么地方，你居然也敢去闯一闯。”

凌绵不急不慢地抬起头，看着烛光摇曳照亮老人的身影，她的眼神里第一次有了强烈的慌张感：“师父，我害怕。”

尚老先是愕然，而后面色变得有些复杂起来：“究竟是怎么了？”

“我感觉我踏进了一个漩涡中，等我发现不对的时候，抽不出来了。”她的嗓音有些虚弱，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挣扎，“那黑风寨少当家中的毒和丹娘身上的毒是一样的，丹娘……她不只是摔下去，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中了毒，我曾细问过她，只是她摔下去后昏厥，有些记忆不清了，只是她最后的症状是腿残了，而那位少当家是双眼瞎了。”

“两个人虽结果不同，但中毒后的症状大致相同，毒性呈现酸性，我曾在书上见到提起过，可是我一时间我想不起来了……师父，我有一种感觉这些事都和冯家有关，或者说是……跟柳家有关……”她有些慌张，“可是我怎么也找不到思绪，我感觉如果我解开这个谜底，我似乎就能知道为什么冯家的人那一夜要致我于死地。”

猛然地抬头，幽深如黑色漩涡般的双眸狠狠地颤动了尚老的心，他缓慢地走上前，伸出手摸了摸凌绵的头：“别怕，有师父在，谁也不能伤害你。”

“师父……”她伸出手，抱住了尚老，眼眶发红。

“别哭了，既然你想去找答案，那师父帮你……只是经过这次，你自己要谨记……人量力而行，黑风寨的实力并没有你所看到的那么粗浅……若是今日你一步走错，怕是要遭来杀身之祸。”

她知道……那天她若是决心硬是要走，四周躲藏的人就会一拥而上，自己还不够强，只能是拖后腿。

“行了，你呀，小小年纪心思不要那么多，你想找什么？我让丹子把书都带过来了。”

“我要找一本野史，讲述的是某个宫中贵人被皇后下毒被谋害致死的……”她一向对这些内容不喜，也不过是因为那中毒的症状颇为奇异，所以才有留意了一下。

“好。”

尚老和丹子取了书，一本本地陪着她翻找。

年年叹了口气，转身去厨房煮参茶做点点心，以免他们饿了。

转身下楼时，空无一人的大堂里只有凌楠还坐着，年年上前见礼：“凌叔，怎么还不去休息？”

“啊……年年啊，怎么了？”凌楠如梦初醒地看向她，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