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也没在意，笑着道：“尚老和丹子陪着小姐翻书呢，说是要找一本杂记，我劝不动他们，只好下来去备点参茶和点心给他们送去。”

凌楠露出一丝笑意：“这丫头执拗的脾性到底像了谁，倒是辛苦你了。”

“凌叔说笑了，凌叔饿不饿？我等会儿下点面，小姐只爱吃现做的面条，我多下点给您和婶子送去！”年年说着，脚步都轻快起来。

凌楠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感叹一声：“绵儿这个丫头……当真是个小姐命……”

他摇摇头，眼眸不经意间扫了一眼二楼某个拐角的阴影处，将风雅楼的大门锁上后，朝后院去了。

热腾腾的面条端进屋里，淋了葱油的香味将三人的心神从书本上挪开，嗅着空气中的味道，也不知是谁的肚子先发出了抗议的叫声，只听到凌绵下意识地吸了吸口水，眼睛一亮：“好香啊！”

“尚老，丹子，先吃些东西吧！”

年年趁热打铁地劝道，凌绵可怜兮兮地看向尚老，后者没好气地一拍她的脑袋：“去吧！这个表情搞得像你师父虐待你一样……明明是我这个老头子被你半夜还在使唤着。”

凌绵吐了吐舌头，欢呼一声扑向桌子，完全没有白日里沉稳的模样，眼眸弯弯如月。

丹子看着这样的凌绵，眼里也多了一分笑意。

小心地吹了吹滚烫的汤，滋溜地喝了一口，温暖的汤顺着喉咙流进肚子里，再来一口年年亲手做的手擀面，她整个人毛孔都舒服地张开了，不禁感慨一声：“年年的手艺当真是越来越好了。”

听着，年年心略酸涩：“小姐，这是饿极了，不过就是个清汤手擀面……自打周姑娘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小姐就没睡过一次好觉，连顿饭都没怎么好好吃过……”

眼瞧着这位姑奶奶眼泪就要掉下来，凌绵尴尬地搓搓手，忙是放下筷子：“我的好年年，我的好姐姐，你可别哭……”

虽然知道她是心疼自己，却也忍不住想要翻个白眼：古代的女人果然都是水做的，分分钟钟就会哭出来。

吃饱喝足，凌绵又投入到找书中去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外头打更人的声音传来，凌绵猛然一拍桌子：“找到了！”

找了大半宿，年年和南南都有些倦困地支着下巴。

“找到了？”丹子接过凌绵手中的书，很快找到她要的那段。

“明元二三年，怀江将军嫡女入宫为贵人，得皇帝恩宠，欲升妃，遭皇后妒忌……”

他的声音很平稳，轻柔温和，徐徐地念着内容，听着很是舒服。

只是这个故事有些长，还不待他读完，凌绵头竟是一歪，靠着他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