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儿，宿雁芙将菜端了上来。

简单的白菜炖豆腐，色泽鲜亮，隐隐飘香，看起来是很不错的。

王嘉言一挑眉，略微被惊艳到。但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越简单的料理越能考验基本功。

他夹起一块豆腐放入口中。

软嫩的豆腐滚过口腔，口感嫩滑无比，还吸收了白菜的清甜，朴素却又不失内涵。

王嘉言越品越惊艳，看宿雁芙的眼神都带上了欣赏。

“你之前是醉月阁的学徒？”

宿雁芙点点头，叹了口气：“你吃起来感觉有点像是吧，因为我是姜申教出来的，一个门派的功力。”

“姜申不是醉月阁的大厨吗？你和他是怎么遇上的？”

“同乡。”宿雁芙惋惜道，“结果现在醉月阁来了个陈新，姜申混得不好啊……”

王嘉言了然地点点头。

陈新毕竟是他考虑过的厨子人选，确实技术很出众。

但看着自己以前的兄弟陷入这样的困境，他还是难免叹息：“真可惜，你一定很敬重姜申吧……”

宿雁芙思考状。

“其实也还好，我这次来是想挑战他的，我觉得我的技术已经青出于蓝了。”她摆手道，“结果现在他的地位都被动摇了，实在搞得我很尴尬。”

……

原来，原来是这样吗。

王嘉言擦擦嘴角：“你的技术确实还不错。但是光一道菜是不够的，你起码得搞个能正常营业的菜单出来。”

“没问题啊。”

这么自信？

王嘉言笑道：“那行，你明天来我给你好好准备一下。”

他顿了顿，补充道：“如果你确实有能力，那你在我的酒馆里就是老大，不用和不喜欢的人共事，当然，最基本的服务精神要有的。”

宿雁芙心头一喜，不由得弯了嘴角。

那两口子仗着是老板的人，天天在醉月阁恶心她，她早就撂担子不想干了。

“顺便问问……”王嘉言咳了两声，“姜申没有什么跳槽的打算吗？”

宿雁芙毫不犹豫地摇摇头，“你自己打听去吧，我要当老大，他来了我怎么办？”

王嘉言不禁咂舌。

她也没再多说什么，哼着小曲儿就回去了。

也不知道姜申的厨艺到底如何，为了防止自己睹物思人，王嘉言现在还没踏入过醉月阁一步。

可能还是不能去，其实宿雁芙真的挺不错的，要是不如姜申，自己怕是都要有心结了。

……

话虽如此，第二天一早，王嘉言还是来到了醉月阁门口。

不是为了吃姜申做的菜，只是因为他要来商量酒……

是的，是这样的。

菜单上看起来也就蒸软羊最好吃了，那好，就点这个。

他苍蝇搓手，热烈地等候着。

不一会儿，菜端上了。

宿雁芙手里托着装菜的大碗，一脸呵呵地盯着他。

王嘉言忙于喝茶，避开了她的眼神。

他就是来吃个饭的，又不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为什么会心虚呢？

王嘉言拿起筷子，品了一块这个羊肉……

啊，对不起了，宿雁芙……

这羊肉色泽红润，肉质软烂，那鲜嫩多汁的肉质令人无比沉醉，膻味处理的极好，软烂的羊肉里几乎尝不出来，淡淡的香气随着热蒸汽不断升腾。

要不是这里人多，他都要吃出热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