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婧雪摇头:“喝酒误事,故此我从不饮酒。”
陈霄却道:“今日,恐怕要破一破这条戒律了。”
话毕,扭头冲等候的随从大喊:“小甲,拿酒来!”
众随从里,一小厮忙手拿装酒的皮囊,匆匆跑来。
他面露为难:“那个姑爷,这酒是我们这些下等人喝的浊酒,怕不合您的口味。”
“什么上等下等我不懂,我只想知道此酒够不够烈!”
小甲忙点头回应:“够烈,得知要来这神雀峰,专门备来暖身用。”
“那便好,交给我吧……”
待陈霄接过烈酒,小甲告退后,魏婧雪淡淡道:“要喝你喝,我绝不会碰……”
只是话未说完,咕嘟咕嘟作响声传来!
魏婧雪定睛一看,陈霄已自顾自仰头灌了起来。
随着几口烈酒下肚,陈霄畅快轻吟,冲着雪蚕真人墓碑,念念有词:“光阴如梭,快乐也好,痛苦也好,都一样匆匆。真人啊,真人,你这次邀我前来,本以为会是千嘱咐万叮咛,要我好好待你家徒儿。
结果,自那日你传法后,一句话未说便撒手人寰。也罢世事无常,我有一事还未与您老人家详说,那便是我与令徒不过是对假夫妻。
虽是有名无实的假夫妻,但数日相处下来,我发现你这徒儿清高冷傲,总是觉得自己误落尘网,感慨身似浮萍、世无知己。”
魏婧雪当即反驳:“我没有!”
陈霄却不管魏婧雪是何反应,而是自言自语到:“也罢,我这尚且有些浊酒,今日就拿此酒敬你!”
话刚说完,陈霄将酒倒于雪地之上,随后忽然一怔,口中喃喃:“什么,雪蚕真人你有话要借我之口告诉令徒,也罢今日我便成全你师徒情分。”
紧接着目光微沉,扭头凝视身旁魏婧雪。
“徒儿,我知你孝心,但你这抚琴抚了半天,为师耳朵都快起茧了!”
魏婧雪不由瞪圆双眼,轻捂红唇,满眼都是震惊。
只因此时陈霄说话语气,与那日大殿上,雪蚕真人的嗓音别无二致。
再看陈霄目露不满,语气埋怨:“你这丫头当真是不省心,该当罚酒三杯!
第一杯,为了侯府,不愿自己父亲心血付诸东流,不愿家人身受委屈,不愿自家两个哥哥受苦受难……”
说到这,陈霄使劲戳了戳自己脑袋:“最后却找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家伙,下嫁此人与其结为夫妇。
到头来你对得起父母,对得起家中兄长,对得起所谓家业。
但独独对不起自己,就问你这酒该不该罚!”
话毕,陈霄毫不犹豫将酒囊递于魏婧雪面前。
魏婧雪迟疑着,纠结着,心中明白这是陈霄所演把戏,但还是伸手接过酒囊,轻轻灌了一口。
登时,烈酒入喉,一个没忍住,魏婧雪咳出了声。
但陈霄却不愿就此作罢,继续道:“第二杯,便是你明明心向阳光,天真烂漫,可为了所谓家国情怀,生生压制心中向往,走那满是杀戮的修罗之道。
你善待百姓,善待将士,善待所有与你有交集之人,却从未善待过自己,这一杯你说该不该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