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仄出租屋内，雷耀阳神色丝毫不见缓和，“我怎么相信你？”

姜来翻手间取出一枚拇指大小的玉瓶，倒出一颗米粒大小的药丸摊在手心，走上前递到雷耀阳面前，“吃下去你就知道了。”

雷耀阳垂眸盯着小药丸，怒哼道：“跟鼻屎一样，我怎么知道这玩意儿有没有毒？”

姜来不言不语，只是默默看着雷耀阳。

半晌后，雷耀阳还是抬起了胳膊，两指从姜来掌心掐过小药丸，略微犹豫一阵，扔进嘴里吞服了下去。

眼珠略微转了转，感受着体内的变化，几个呼吸后，雷耀阳猛地一把薅过姜来的衣领，“有什么屁用？！”

姜来嘴角翘起，“三，二，一，倒。”

随着一声倒字，雷耀阳身子一颤，五官顿时拧巴在一起，全身剧烈哆嗦起来，不自禁松开姜来衣领，嚎叫着翻滚倒地，看上去痛苦至极。

“啊啊啊啊！！你！！啊啊啊！！”

伴随着痛彻心扉的惨嚎，雷耀阳七窍间缓缓溢出丝丝黑气，黑气方一接触空气，便顷刻消弭。

姜来看着在自己脚边痛苦挣扎的雷耀阳，叹了一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约莫五分钟后，趴在地上的雷耀阳终于止住惨嚎，浑身衣物早已被汗水浸透，大口喘息。

姜来见雷耀阳眼神递了过来，将手中玉瓶放在桌边，走到床榻边径直躺下，“瓶里还有十一粒药丸，之后每过半个月服下一粒，吃完你就没事了。”

“十一粒？！”

雷耀阳此时眼底流露出惊恐，也就是说这种撕心裂肺的痛楚自己还要体会十一次？

姜来的声音适时响了起来，“放心，也就前几次稍微痛苦一点，之后伴随着侵蚀减轻，不会再有这般痛苦了。”

趴在地上的雷耀阳撑着胳膊翻了个身子，有气无力的道：“你管这叫稍微？”

姜来摆了摆手，“别说废话了，休息一下去浴室冲个凉，出来我还有其他事情要问你。”

“有换洗衣服吗？”

“五百蚊。”

“你宜家老笠我啊？”

“你无端端打亲我屋主，我赔返人家汤药费啊。”

……

观塘，茶果岭。

“你确定是这里吗？”

看着眼前景象，姜来难以想象繁华城区中竟然会有看上去比九龙城寨还贫瘠落后的村落。

雷耀阳横了身旁的姜来一眼，“你以为港英政府是白给你建地盖楼的吗，这才是香江地最真实的底层民生。”

姜来笑了，“看不出来你在社学会领域还颇有些建树。”

雷耀阳哼了一声，“古惑仔唔食脑，成世都系古惑仔。”

姜来由衷的竖起大拇指，雷耀阳不耐的拍开姜来的手，说道：“马氏兄弟的老巢就在这里，福义兴，你最好小心一点，别被砍死了。”

“最大和安乐，最老福义兴嘛，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