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佳再次发愣，眼睛不由自主飘向后排的韩森。胖了一圈，却依然很帅，还是让人心惊的模样。

李佳佳不明白：“为什么？”

韩森站起来，一开口就带笑：“学委，我病了一场，深刻体会到学习的重要性，想和你做同桌带带我。可以吗？”

李佳佳嘴巴嗫嚅了好几下，又去看陈雪，她低垂着眉眼，不知道在本子上写什么，好似对韩森说的话毫不在意。

“愿意。”

李佳佳没有理由拒绝。

韩森就这样成了李佳佳的同桌。

“y=kx，k大于0，直线就必须通过一、三象限，y随x的增大而增大。k小于0，就是通过二、四象限，y随x的增大变小。”李佳佳指着试卷上一道选择题，对韩森说：“你看这个图，直线是走的哪两个象限？”

韩森挑眉：“这个我知道，一二三四，二四象限。”

李佳佳：“那k大于0还是小于0？”

韩森猜测：“小于0？”

李佳佳无语地仰头望天，好半晌才转头看他：“你刚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韩森的表情很无辜：“我一直在认真听啊！”

李佳佳闭了闭眼：“那你把我刚才说的复述一遍！”

韩森缩了缩脖子，好像有些怕她：“你说y=kx，然后什么过什么象限…”他瑟缩地道：“你刚说了好多话，我实在不记得啊！”

李佳佳拍拍桌子，又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大，四下张望一圈，好在这动静并没有打扰其他人。

“再讲最后一遍。”李佳佳撑着额头：“你要是再听不懂，我就真没办法了。”

李佳佳实在不明白，逻辑这么清晰的几句话，怎么会有人死活听不明白，真是活见鬼，猪脑子。

短短几天时间，韩森在李佳佳这里，就失去了校草滤镜。

那个被气得拍桌子的人，你没看错，是她。

那个扔出一张卷子，冷漠地对同桌道：“自己做，不会不要问，做完了，一起问。”你没看错，也是她。

陈雪再也没找韩森。

有一天课间时分，陈雪出了教室，不大会功夫，和邻班的一个男孩子有说有笑地从教室门口经过。

李佳佳担忧地抬头去看韩森，却见他好似没听见似的，正趴在桌子上啃题。

感知到李佳佳的动静，就笑着抬头问李佳佳：“怎么了？”

也没多么认真嘛…一点点动静就能被打扰…

李佳佳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你和陈雪…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啊。”韩森叼起一支笔，也难为他闭着嘴还能讲话：“李佳佳，没想到你也这么八卦！”

李佳佳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很好奇：“不怎么样是怎么样？”

“你跟我玩文字游戏么！”韩森吐出笔，呼呼喘气：“憋死我了。就是你见到的这样。”

李佳佳索性说穿：“你们分手了？”

韩森白了李佳佳一眼：“说什么呢？本少爷是清纯少年一枚，又没谈恋爱，分什么手？哎，你是不是闲得慌？聊这些没意思的事做什么，你有这时间，不如帮我讲讲这道题吧？我期末考试一定要一鸣惊人！”

李佳佳目瞪口呆。

大概真如韩森所说，生了一场病，开始知道学习的重要性，韩森如同变了一个人。

以前整天呼朋唤友，不是在操场打闹，就是在教室打闹。

与他传绯闻的女孩子，除了常驻MC陈雪之外，没有百个也有十个。

如今整天待在课堂上，哪都不去，趴在课桌上啃卷子。

但他认真了，头疼的是李佳佳，李佳佳被他的各种蠢问题气得肝儿疼。

学习好的通常和学习好的玩在一起，李佳佳也有那么几个学习好的小伙伴。为了躲清净，索性把他介绍到自己的朋友圈子里，要祸害就去祸害其他人。

但明明他已经去问了其他人，没多久，又转过头眼巴巴地看着李佳佳：“李佳佳，锤子凶我。”

李佳佳默了默：“…我也凶你啊！”

“你们不一样。”李佳佳也不知道哪里不一样，但她抗拒不了他那样的眼神，只好认命地接过书：“算了，我给你讲吧。”

就当复习巩固了。

久而久之，韩森成了李佳佳小团体的一员，但他依然只祸害李佳佳。

韩森的病，很奇怪。

除了时不时流点鼻血，止不住外，其他时候和正常人没两样。

每次流鼻血，他课间必然要说给李佳佳听。

“我昨天晚上被吓死了。”韩森又开口。

李佳佳面无表情地听着，每次都是这样，语调很夸张，但语气兴奋得像中了大奖。

“又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