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武大声吼道:“不信的话,那你就试试呀!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有这个胆子!”
朱大壮扭头对着朱里长说道:“爸,他就是个没卵的怂货,我可不信他有这个胆。”说完,便大摇大摆、趾高气扬地朝王文武走去。朱二庄也紧紧跟在哥哥身后,手中的棍子随意地搭在肩头,他虎视眈眈地盯着王文武,那模样仿佛在说,只要王文武真敢下手,他这一棒子敲下去,准能把王文武敲得头破血流。
朱里长尽管表面上强装镇定,摆出一副毫不畏惧的模样,但自从王文武敢把刀亮出来的那一刻,他心里其实早就没了底。他自己来只是为了求财而已,可不是要和姓王的鱼死网破,心里开始暗自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收场。
此时,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周围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王文武紧紧握着长刀,手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泛白,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朱大壮越走越近,表情嚣张至极,似乎一点也不紧张。
王文武脑子里飞速运转,已经在想着自己砍了朱大壮后,如何快速把这几人给解决掉。然后自己应该往哪里逃,又该如何重新获得身份,在外地又如何重新开始。
虽然脑海里想着这些纷繁复杂的事情,但在朱大壮快要走到王文武面前时,王文武突然大喝一声:“站住!再往前一步,我真的砍了!”
这声怒喝,犹如平地惊雷,让朱大壮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朱大壮可不是吃素长大的,王文武敢不敢真的砍下去,作为直接面对王文武的人,他心里清楚得很。刚才王文武看自己的眼神,哪里像是在看活人,那简直就是在看一个死人。这狠人也不知道在外面杀过多少人,才有这样凶狠的眼神。
朱大壮回头看向朱里长,看似在等待父亲的指示,实则是在等父亲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朱里长眉头紧皱,说道:“都别冲动,咱们有话好好说。”
王文武冷哼一声:“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们今天这般架势可不像是要好好说的样子。究竟想怎样?”
朱里长想到今天的目的,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误会,都是误会。今天找你可是有正事的!”
王文武说道:“有正事?可瞧着不像啊!这带着棍棒就蛮横地闯进来,朱队长,你说这是不是瞧着有点像强盗啊!”
“你们三个若是强盗,老子抽刀子把你们三人给砍死了,这事儿应该说得过去吧!”王文武语气森冷。
朱里长说道:“这可是朱家镇,大乾朝的朱家镇。哪来的盗匪,姓王的,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啊!”
王文武冷冷地看了看他们,说道:“这朱家镇确实姓朱,可不是你一个人的朱家镇吧!朱里长,你家顶天立地的男人好像都在这儿吧!今儿要是全出了意外,您这支可就绝户了。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朱里长,您这家怎么会绝户呢?您的好族长绝对会把他的小儿子给过继到您名下。这打幡摔碗的人不就有了!只是可惜您这留下的家业!”
朱里长起初神态自若,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只见他双手抱在胸前,微微仰头,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傲慢。可当王文武提到可能绝户时,他的脸色瞬间由红转青,五官扭曲在一起,犹如一幅狰狞的画卷。
虽然王文武手中拿着刀,但朱里长可不认为真动起手来,自家会绝户。然而,刀剑无眼,真若伤着了,那也是肯定的。
朱大壮如此作态,乃是朱里长一贯以来的手段。像朱里长这样的人,向来贪婪无度,可不会觉得得寸进尺不是件好事。上次来王文武这里勒索钱财,几人都觉得还没发力,王文武就乖乖地把钱给交了出来。此次过来,只不过是想再来一次罢了。
朱里长说道:“姓王的,我也不在这里和你做口舌之争。本里长此次前来是代表大乾朝,向你来征丁税来的!”
朱里长自己说到最后,声音都提高了几分,企图用这大乾王朝的威严来压服王文武。
绿衣头顶处被厚重的门板撞出一个大包来,就像是头上长出一个小角一样。从王文武拔刀开始,绿衣是一句都不敢做声,绿衣的身子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生怕朱里长注意到自己。
谁能想到就两句话的功夫就剑拔弩张,绿衣更是缩小自己的身形,躲到门扉后面。只等老爷和他们打起来的时候,自己好赶紧去到对门易家求救。
可当听见朱里长说,他们这次来又是征税的,征的还是上次已经交过的丁税,让绿衣在一旁忍不住惊呼出声:“里长,这可如何是好?上次的丁税明明已经交过了,这分明是故意刁难!”
朱里长说道:“王文武,这丁税交没交可不是你说了算,我说你没交,那你就是没交!今日你你不仅要把这个丁税给我交了,还有这保甲费也得给我交。若不把钱交出来,就别想好过!”
朱队长口中的保甲费是不论商店、住户、农家,都要按月缴纳保甲费,给保长作为私费,如果不缴,到时候上头派下来的徭役可都有保长负责,保长会如何做,自然是人尽皆知。
在王文武眼里朱里长几人都是死人了,心里已经有了计较,把丁大郎和孙富贵叫来,杀了眼前几人做投名状。